獨自一人的空間裡，趙羽謹慎地打量著四周。這裡一片漆黑，隻有腳下的地麵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心魔考驗……”他暗自嘀咕。前世雖然聽說過這個考驗的凶險，但從未親身體驗過。
忽然，黑暗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羽兒，為師等你很久了。”
趙羽心中一震，轉身看去，隻見那個白發白須的老道士正慈祥地看著他。正是他前世的師父，那個為了保護他而死在血月教手中的老人。
“師父……”趙羽聲音顫抖，眼眶瞬間濕潤。
“羽兒，你怎麼還活著？”老道士的表情忽然變得陰森，“為師為了救你而死，你卻苟活到現在，你對得起為師嗎？”
這句話如利刃般刺進趙羽心中。前世師父的死確實是他心中永遠的痛，那份愧疚如跗骨之蛆，時時刻刻折磨著他。
“師父，弟子……”
“你什麼都不是！”老道士的聲音變得尖銳，“一個連師父都保護不了的廢物，有什麼資格重活一世？”
周圍的黑暗開始翻湧，更多的身影浮現出來。望月、林師兄、還有那些因他而死的無辜百姓，所有人都用指責的眼神看著他。
“趙羽，你這個災星！”
“因為你，我們都死了！”
“你不配活著！”
無數的指責聲如潮水般湧來，趙羽抱著頭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這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對失敗的恐懼，對再次失去重要之人的恐懼。
精神力在這種極度痛苦中反而變得更加強大，但強大的精神力也讓心魔變得更加真實可怖。他仿佛真的回到了前世那個絕望的夜晚，看著師父在自己麵前慢慢倒下。
“不…不是這樣的……”趙羽痛苦地說道。
就在他即將被心魔完全吞噬的時候，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怒吼：“住手！”
一道身影破空而來，竟是沈雲申——沈雲起的哥哥！他手持長劍，殺氣騰騰地看著趙羽。
“好一個趙羽，竟然害死了我弟弟！”沈雲申的聲音充滿仇恨，“今日我便要為雲起報仇！”
趙羽勉強抬頭，心中苦笑。沈雲起的死確實與他有關，但那是在前世，這一世沈雲起還好好活著。可心魔考驗中，一切皆有可能。
“沈師兄，這裡是心魔幻境，你要冷靜！”
“冷靜？看著弟弟死在你麵前，讓我如何冷靜？”沈雲申一劍刺來，劍氣如虹。
趙羽強撐著身子閃避，但心魔的折磨讓他實力大減，根本不是沈雲申的對手。
“師兄小心！”
關鍵時刻，周翰忽然出現，一劍擋住了沈雲申的攻擊。
“周翰？你怎麼……”趙羽驚訝。
“師兄，我感覺到你的精神波動異常，便強行打破了空間隔離趕了過來。”周翰神色凝重，“這個沈雲申不對勁，他身上有真實的殺意，不像是心魔幻化。”
趙羽心中一動，仔細感知，果然發現沈雲申身上的氣息與其他心魔不同。
“他是真人！”趙羽驚呼，“他混進了心魔空間，想要在這裡殺我！”
“卑鄙！”周翰怒道，“在心魔考驗中偷襲，簡直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