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府的書房內,那名參將正要繼續稟報,卻被鎮北侯一個眼神製止。
“你先下去,讓人守好門,任何人不得靠近。”
參將躬身退下,順手關上了厚重的木門。
鎮北侯獨自坐在書桌前,手指輕叩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北齊製式的兵器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趙羽啊趙羽,你這小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他自言自語道,“明明有實力剿滅那些北齊探子,卻偏偏要留下這些證據……”
就在這時,書房角落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鎮北侯眉頭一皺,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出來吧,鬼鬼祟祟的不是本侯的作風。”
黑暗中走出一個身著黑衣的人影,麵容隱在鬥篷下看不真切。
“侯爺果然警覺。”來人聲音嘶啞,“屬下有要事稟報。”
“說。”
“龍牙鎮的事情,恐怕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一卷密信,“這是我們的人從北齊那邊傳回的消息。”
鎮北侯接過密信,快速瀏覽了一遍,臉色越來越凝重。
“有意思,北齊方麵竟然也在調查這件事,而且他們的人手也出現了傷亡。”他放下密信,“看來龍牙鎮確實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在活動。”
“侯爺,需要我們派人深入調查嗎?”
“不必。”鎮北侯擺擺手,“趙羽那小子既然敢這麼做,必然有他的打算。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足夠的支持,讓他放手去乾。”
黑衣人有些不解:“可是萬一……”
“萬一什麼?”鎮北侯冷笑一聲,“本侯的義子,還輪不到彆人來質疑。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去做就行。”
“是,屬下明白。”
與此同時,蜀山派中,趙羽正盤膝坐在周翰的床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結印,精神力如絲線般探向昏迷中的周翰。
這種直接進入他人精神世界的法門極其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兩人的神魂俱損。但現在的情況,他彆無選擇。
隨著精神力的深入,趙羽感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視線恢複清晰時,他已經站在了一片灰蒙蒙的空間裡。
這裡就是周翰的精神世界,到處彌漫著恐懼和痛苦的氣息。
趙羽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很快就看到了讓人心驚的一幕——
一個身影正在瘋狂地攻擊著什麼,每一擊都帶著殘忍的殺意。而被攻擊的對象,正是周翰。
“望月?”趙羽瞳孔一縮。
那個身影確實是望月,但此時的他與在叢林中展現出義氣和人性的模樣截然不同。他的眼中隻有冰冷的殺意,下手極其狠辣,仿佛要將周翰徹底撕碎。
更讓趙羽震驚的是,望月的動作雖然凶狠,但隱隱有種被操控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指揮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羽皺眉思索,繼續深入周翰的記憶。
畫麵一轉,他看到了更多讓人意外的場景——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趙羽正在與沈雲起交手。而在不遠處的陰影中,周翰正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原來如此……”趙羽恍然大悟,“周翰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紈絝子弟,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