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靜得出奇。
空氣中飄浮著雪茄淡淡的辛辣味道,儀表盤的光反射在喬明側臉上,勾出一條條深邃的皺紋和鋒利的顴骨線條。
福伯最終打破沉默,聲音沙啞低沉,“老爺在世時,最忌諱和當兵的人打交道。”
他頓了頓,斜睨了一眼專注開車的喬明,“傅祈年雖說脫了軍裝,可到底是什麼背景,咱們都看不透。”
喬明沒吭聲,修長的手穩穩握著方向盤,指節微微泛白。
他和黑子之間的聯係從未斬斷,黑子和他兩人曾在海外並肩作戰,子彈都替對方擋過。
兩個人關係很鐵,但他幾次試探黑子關於傅家的事情,黑子閉口不談,反倒更說明——傅家背後有東西,見不得光的那種。
“小姐還小,”福伯緩緩說著,目光掠向窗外夜幕,點燃一支雪茄,深吸一口,煙霧遮住他眼中老狐狸般的精光,“跟著老太太回德國,讀書生活,安穩又體麵。”
他吐出一口煙霧,眼尾掃向喬明,似笑非笑:“段醫生……是不是比傅祈年還大上幾歲?”
喬明下顎繃緊,唇角壓得死死的,“不知道,沒見過。”
福伯笑了,笑得意味深長,雪茄煙灰掉落在褲子上,他不慌不忙地彈掉,眯起眼睛望著夜色:
“先生和小姐在德國一直都很開心,回了大陸,三天兩頭因為傅祈年吵架,也不知道明天他們兩個要談什麼?”
喬明沒接話。
明賀之答應傅祈年見麵,明麵上是談話,私下卻叫了山雞隨行。
山雞是他在德國戰場上認識的雇傭兵,退役後乾了幾年地下拳場,五大三粗,身手狠辣。
傅祈年若是單槍匹馬去,估計討不到什麼好。
喬明眼裡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他一向沉得住氣,但他很清楚——傅祈年若真倒在那一頓“私刑”之下,事情才是真的麻煩。
車子拐進一條隱蔽小路,黑夜如墨,緩緩向賭場開去。
傅家老宅
傅祈年開導完三個兒子,又去父母房間坐了坐,無非是說讓他們放心,他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
回了臥室,他還是照舊給明月打了電話,隻是電話一直在通話中。
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和誰通電,都一個小時了還在通話。
窗簾被夜風拂動,傅祈年微微敞開的襯衫衣領下,鎖骨線清晰,側臉線條深刻,煙在指間燃著,一點猩紅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他倚著窗台,眸色靜謐如墨,看著前院的石磚路發呆。
忽然——
遠處傳來一陣車燈閃動的聲音。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大門外,車門打開,一個戴金邊眼鏡、穿定製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傅祈年眼神一凝,掐滅煙,長腿一邁,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下樓去。
“小公主回來了。”他的聲音在樓梯間回蕩,沉而低,卻藏不住那絲迫不及待的喜悅。
高叔已經打開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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