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起了嗎?”房門傳來輕輕的敲聲,伴隨著張嬸的問話。
隔著門,明月扯著沙啞的嗓子,淡淡嗯了聲:“知道了。”
“那我去熱菜。”
“好。”
今天周日,一家三口都在家,可把張嬸忙壞了,她一早上忙著去買雞和排骨,豬腳來加餐。
她都不記得傅祈年上次在家過周末是什麼時候了,不過,他倒是難得地睡到了中午才起床,兩父子吃過午飯就出去了,說是去釣魚。
明月慢慢地回神,才想起來今天是周末,她不用上班,難怪張嬸都沒有叫醒她。
她伸手揉了揉腰,酸都不是事兒。
是兩條大腿根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又紅又麻腫,巨疼。
明月懷疑傅祈年故意狠狠又粗暴,火辣辣得讓人咬牙切齒。
她忍著疼痛,花了些功夫才收拾好自己。
門外的張嬸聽見動靜,見她走出來那一瘸一拐的模樣,眼中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趕忙上前扶住她,把她扶到餐桌邊。
今天夥食很好。
桌上的飯菜熱氣騰騰,燉雞湯、乳排骨、乳豬腳,再配上一盤清炒的空心菜,香氣撲鼻。
明月來了這麼多天還是頭次見這麼多肉食,盯著這一桌豐盛的菜肴,眯了眯那雙眼尾微紅的狐狸眼,帶著幾分狐疑問道:
“今天有什麼大人物要來嗎?”
張嬸聽得一愣,隨即笑著擺擺手:“哎呀,哪裡是什麼大人物啊!
是阿年今天休息在家,我就多做了點。”
果然,他在家!
“哦……”明月拖長了聲調,挑了挑眉,接著撇了撇嘴,不滿道,“偏心。”
張嬸聽了愣了下,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原本還擔心明月會冷嘲熱諷,沒想到對方隻是不輕不重的一句,竟然顯出幾分孩子氣。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越發摸透了明月的脾性:看著刁鑽,但其實並無惡意。
之前明月性子火爆,動不動就冷臉發脾氣,可如今卻像變了個人似的。
嘴上雖依舊嗆人,性子卻平和了不少,甚至偶爾流露出的俏皮模樣讓人覺得可愛。
明月低頭喝了一口雞湯,頓覺胃裡暖了幾分,連疲憊都消散了些。
等吃得飽飽的,她才緩緩開口:“張嬸,我們去小廣場走走吧。”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正是家屬院小廣場最熱鬨的時間。
高大的榕樹將廣場遮得陰涼,未出訓的戰士們會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聊著天,有的在鍛煉。
女人們則會圍坐在一起納鞋底、織毛衣,手裡忙著針線活,聊著家長裡短。
還會有幾個孩子會在樹蔭下追逐嬉鬨。
這樣熱鬨的場景下,明月出現在那裡?
多難看啊!
“你這樣子,怎麼出門?”張嬸緊張道。
本就美豔的女人,許是經過男人的滋養,更加嬌媚,那紅唇微腫,帶著瀲灩之色。
鎖骨和脖子上隱約可見幾道深深淺淺的紅痕。
再加上那走路姿勢——明顯的外八,怎麼看都讓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