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皺眉,耐著性子又“喂”了一聲,依舊沒人說話。
傅媽媽火大地乾脆利落地掛斷,轉頭朝傅祈年抱怨:
“最近總有人打電話來,一句話不說就掛了,也不知道是誰。”
傅祈年停下腳步,眸色微沉,“幾天了?”
傅媽媽看了看高嫂,含糊開口,“有一個禮拜了吧?”
高嫂補充道:“是的,少爺,有一個禮拜了。”
傅祈年輕輕點頭,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簡短吩咐:“是我,傅祈年。幫我查一下我家剛才九點零五分的來電來源,我懷疑這個電話有問題。”
電話那頭簡短應聲,隨即掛斷。
92年的座機大多數情況下不能直接顯示來電號碼。那時候,來電顯示caerid)技術尚未普及,普通家庭和單位的座機一般無法看到來電號碼。
傅祈年是軍官,如果他懷疑這個電話有問題,比如涉及安全、威脅或調查需求,他可以通過部隊的通訊部門去查詢對方的來電來源。
於是,傅祈年讓通訊部門去查查到底是哪個人敢三天兩頭往他家打電話惡作劇。
按理說,老宅的電話也就傅家親戚知道......
傅祈年今天休假,吃完早餐後換上便裝,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
傅家的公司總部設在廣城南部的防城港,掌控的航線遍布東南亞,連接香港、新加坡,甚至遠至歐洲。
防城港作為華國沿海開放城市,地理位置優越,毗鄰越南,港口貿易繁榮,自改革開放以來,吸引了大批做外貿生意的商人,傅家便是其中之一。
他家在防城港的企沙港附近有一棟四層高的辦公樓,低調卻氣派,臨近碼頭,進出口貨物都能第一時間安排裝卸。
辦公室不算寬敞,但擺設考究,書架上堆滿了關於國際貿易的書籍,窗外便是港口繁忙的景象,遠處貨輪川流不息,碼頭工人們正在裝卸貨物。
辦公樓外牆上懸掛著“祈遠”二字,氣勢莊重,彰顯傅家的影響力。
傅祈年騎著一輛進口本田摩托來到公司,門口站崗的保安遠遠就看見了他,立刻恭敬地喊:“傅先生!”
他擺擺手,徑直往裡走,熟門熟路地上了四樓,推開父親的辦公室門。
傅長江正在看一份越南礦石的進口合同,見到他進來,摘下老花鏡,隨口問:“怎麼,今天休假不在家待著,跑這兒來?”
傅祈年在沙發上坐下,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最近家裡電話總有人打來不說話,我懷疑有問題,已經讓人去查了。”
傅長江微微皺眉,沉吟片刻:“家裡的電話知道號碼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除了咱們親戚,就是生意上打交道的老朋友。”
傅祈年手指輕敲茶杯,眸色幽深:“如果是生意上的人,沒必要用這種方式打電話。”
傅長江點點頭,語氣沉穩:“昨天阿旺說的漢堡店的事情,現在又是惡作劇電話,看來有人誠心要和我們傅家過不去了。”
傅祈年眼神冷峻,“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等查到號碼就清楚了。”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空氣裡透著一絲嚴肅的意味。
“對了,阿旺去哪了?”傅祈年剛上來掃視了一下辦公室,沒有看到阿旺,他想找他問問昨天那個胖女人的事情。
“去碼頭盯貨了。”
傅祈年點點頭,起身離開辦公室,騎上摩托車朝企沙港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