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挑挑揀揀地收了一些首飾,剩下的則小心翼翼地包好,打算以後換著戴。
她一邊收拾,一邊抬起下巴,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意,語氣懶洋洋地哼了一聲:“這樣算下來,你欠我的,正好扯平。”
傅祈年低低一笑,眸色幽深,語氣寵溺中又帶點揶揄:“你倒是算得清。”
“當然。”明月理直氣壯,“我這人最怕吃虧,也最懂賭博。”
她揚了揚手腕,那串紅寶石手鏈在燈下晃了晃,像是某種戰利品,又像是刻意炫耀,“不過你放心,我既然賭了你,就肯定能贏。”
傅祈年失笑,沒再多言,隻伸手攬過她,低頭在她耳邊道:“走吧,在陪我睡一小會兒,就該送我出門了。”
兩人從密室出來時,夜色正濃。
而此時,傅家的主宅裡,還有一個人未曾入睡。
傅母站在二樓的欄杆後,靜靜地望著他們,眉頭微微蹙起。
她本是睡不著,心裡總有些不安。
她本是心煩睡不著,想著來看看兒子,沒想到房門一推開,屋裡人影全無,卻殘留著一股曖昧氣息,隱隱讓人臉熱。
她無聲地退了出來,走到樓梯口時,正好看見傅祈年攬著明月的肩,從書房出來。
傅祈年並未發現母親的視線,攬著明月往回走,而明月靠在他懷裡,似乎還沉浸在珠寶帶來的滿足中,嘴角噙著一抹微妙的笑意。
傅母靜靜地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心中卻微微歎息。
她知道傅祈年向來果決,可帶明月去密室,終究還是太快了。
畢竟,那些東西,不僅僅是財富,更是傅家的根基。
雖說她已將傅家的傳家手鐲交給明月,算是承認了她的身份,可兩人畢竟才領證不到一個月,遠未到真正信賴的地步。
但她也不是刻板守舊的人,也知道感情這事講究的是緣分,要不,她的好大兒也不會離異後還單身那麼多年,卻一下子領個媳婦回來。
隻是希望,這份交付,不會成為將來的隱患。
淩晨四點,廣城的天空尚未破曉,天色深沉如墨,唯有院子裡的燈光投下一片昏黃。
傅家小院裡,氣氛壓抑而安靜,隻有細碎的整理聲,和偶爾的一兩句低語交錯在夜色之中。
明月蹲在地上,認真地將一件件衣物整齊地疊好,塞進傅祈年的軍用背包裡。
傅祈年靠在門框上,雙手插在褲兜裡,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低聲開口:
"就帶兩套,你怎麼塞了那麼多,又不冷。"
明月抬頭瞥了他一眼,繼續動作不停:
"不冷?雲城那邊山區晝夜溫差大,晚上能凍死人。還有,你這次去的地方不比平時,防風的外套也帶上。"
傅祈年無奈地笑了笑,蹲下身,把她塞進去的額外衣服取出來,隨手放在一旁。
"我自己有分寸。"
明月皺了皺眉,剛想再說什麼,忽然聽見外麵有腳步聲。
傅媽媽捧著一雙簇新的黑色皮靴進來,放在桌上:
"穿這個吧,比部隊發的作戰靴好,是真皮的,軟一點,不磨腳。"
傅祈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媽,部隊發的都是經過實戰測試的,耐磨防滑,這個就算了。"
傅媽媽瞪了他一眼,硬是把鞋子塞進他的背包裡:
"我不管,帶上!要是有空換著穿,就換上。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自己最清楚。"
傅祈年沒再堅持,抬手扶了扶母親的肩膀,輕聲道:"好,我帶著。"
傅爸爸站在門口,沉默地看著兒子收拾行裝,最終隻伸出手,在傅祈年的肩膀上拍了拍,沉穩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