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驍已帶人繞到後側,咬牙攔住其中一支突圍隊伍:“敢衝境,還想全身而退?!”
敵我激戰近二十分鐘,猛虎團殘餘試圖掩護中心人物撤離。最終,敵人死傷數人,丟下部分毒品和繳獲武器,狼狽撤入深山。
戰鬥結束,己方一名邊防特勤陣亡,兩人輕傷。
傅祈年蹲在血跡斑駁的林地上,看著地上的外國軍靴、繳獲的泰國製造微衝和安南字樣包裝袋,神情沉沉。
“猛虎團怎麼可能提前知道我們設伏?”江參謀臉色發白,“我們部署一直是封閉傳達的,外部單位根本不知。”
“這不是情報泄露,是戰術部署泄露。”傅祈年拿起地圖,指了指:
“他們從東南方向突襲,恰好繞開了所有暗哨,直插我們盲區。這是廣城部隊內部最近一次改線才確定的伏擊位。”
林驍皺眉:“你懷疑……我們自己人?”
傅祈年沒說話,隻拿出隨身筆記本,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個名字——黃勝安。
他低聲說:“這人在審閱文件時異常頻繁地查閱‘哨兵調動表’和‘特勤彙報單’,還借口幫我簽名拿走過一份未審核的調令。”
“可他是你的副官,跟你從廣城上來這麼久……”
。”
一眾人愣住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見傅祈年罵粗話......
翌日。北京。
飛機平穩降落在首都機場的跑道上,發動機的轟鳴聲漸漸歸於沉寂。
三月的北京天光雖亮,卻依舊乾冷刺骨。
春寒料峭,風裡裹著黃沙味,撲麵而來。
明月走出艙門,穿著一件暗紅色雙排扣風衣,收腰束身,垂到小腿,腳下是黑色尖頭高跟靴,挺拔利落。
一頭蓬鬆的褐色卷發自然披散在肩,紅唇明豔,膚色白皙,在一眾灰藍色的風衣和舊呢子中,她像一枝突兀盛開的玫瑰,生生奪了整個候機大廳的色。
她推著一隻深棕色鱷魚皮行李箱,步履從容,剛踏出到達口,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明月,這邊。”
聲音不高不低,卻極有分寸。
她轉頭望去,隻見一位身著深灰呢子大衣的女子正穩步走來,腳下是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手裡提著黑色的皮質公文包,肩背挺直,像是早年受過部隊訓練的那種人。
王海梅,四十出頭,北京《文彙日報》的編輯。性格沉穩寡言,說話帶著舊派知識分子的審慎勁兒。
明月當初重生在她媽媽身上時,就是和這位王海梅共事。
之後,來過京城出差幾次,都和這個人有交集,兩人也算老熟人了。
明月笑著迎了上去,眼神流轉,輕聲道:“王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