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傅祈年回到客廳,明月還蜷在沙發裡。
他俯身將她從沙發攏進懷裡,抱向衣帽間。
“明天我約了明賀之談談。”
“哦?”明月懶洋洋地拖長尾音,“你有把握?”
“放心,”傅祈年把她放在一處單人沙發上,低笑:“你爸會答應你嫁給我的。”
明月一寸寸掃過衣帽間的結構——封閉、隔音、回響極佳。
“你這裡……”明月眨了眨眼睛,“裝得好像間……影棚?”
傅祈年拉開一旁暗格抽屜,裡麵是一排包裝精致的情趣裝,兔女郎、水手服、醫護風……應有儘有,吊牌上印著港島限定款。
“……你到底藏了多少壞心眼?”明月眼角一抽,她是真的被他嚇到了好嗎!
誰能想到衣冠楚楚的人,私底下這麼浪,不過,她甚是喜歡。
“你選。”他笑,眼神灼灼,“挑一套我現在最想看你穿的。”
明月站在衣帽間中央,換上了一套黑色兔女郎裝,耳朵挺立,尾巴毛茸茸地翹在裙後。
她金發微卷,藍眼含笑,混血五官本就立體勾人,此刻卻多了點頑劣的挑釁。
她踮著腳、壓著聲線輕聲道:“傅祈年先生,您的寵物準備好了。”
傅祈年的喉結微動,克製如他,也徹底破了功。
傅家老宅
午後陽光正好,庭院裡石榴樹開得正旺。
傅奶奶倚在藤椅上,手裡搖著一把團扇,悠悠地問了句:“阿年昨晚是在彆墅過夜?”
高嫂剛從外頭進來,站在一旁微微頷首:“是的,老夫人。”
語氣平穩,卻掩不住遲疑。
傅奶奶眼角微挑,幾十年的相處,她哪看不出高嫂有話憋著?
她收了扇子,淡淡地問:“什麼事?”
高嫂咬了咬牙,猶豫片刻才開口:
“我……也不確定該不該說。但最近三天,少爺讓我去彆墅打掃了兩次。”
傅祈年很少住彆墅,都是回老宅住。
早上吃早餐時,家裡人才發現他早就不在家了。
傅奶奶端著紅茶的手微頓,笑著道:“這也沒什麼稀奇,阿年偶爾圖清淨。”
“可……”高嫂吞了吞口水,“床上……有明顯女人睡過的痕跡。”
這句話一落地,茶杯“咚”地一聲放在了桌上,傅奶奶一怔,眼裡浮起一絲驚訝:“你說什麼?”
她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絲抑製不住的顫意。
“是真的,老夫人。枕邊多了長頭發,衛生間裡還有女人的洗漱用品。”
傅奶奶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長舒一口氣,嘴角竟泛起了笑意:
“哎喲我的天,真的假的?阿年他……終於開竅了?”
她坐直身子,一下子像年輕了幾歲似的,眼神都亮了:“你是說,他帶女人回家過夜?確定不是誰來串門?”
“不是串門,住了一晚。”高嫂輕聲肯定。
傅奶奶愣神片刻,紅茶都忘了喝,感慨得像盼了好些年:
“明月那孩子走了都兩年,阿年就跟沒了魂一樣……這回要是真的……我得給他燒香去。太好了,太好了。”
她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濕意,又笑著看高嫂:“你趕緊盯著點,那姑娘什麼模樣?年紀大概多大?看起來像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嗎?”
高嫂忍不住也笑了:“我沒見著人,隻是收拾房間看出些端倪來。”
“那也夠了。”傅奶奶靠回椅背,像得了什麼金珠寶似的,輕聲自語,“阿年啊,哪怕肯再談一次戀愛,我也……也能安心些。”
廣城最洋氣的一家國際商城剛開業不久,走的是南洋+香港路線,進口商品居多,是廣城年輕人最愛打卡的“時髦聖地”。
明月穿著一身白色緊身吊帶針織短裙,質地貼身卻不俗媚,將她玲瓏的曲線包裹得恰到好處。
腳上是一雙乾淨利落的白色reebok高幫運動鞋,這種鞋子在廣城根本買不到,是香港才有的限量款。
傅祈年今日也是一身簡單的裝束:白色t恤配黑色耐克運動褲,腳上踩著一雙白色airax。
兩人站在一起,清爽休閒,宛如剛從香港跑馬地逛完中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