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夜深人靜,少豐獨自沉思時,那些革命先輩的光輝形象便如同一座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他的腦海之中,讓他的心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沉重與緊迫感。這種感覺猶如泰山壓卵般沉重,令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他深刻地意識到,在新時代的征程上,傳承和弘揚這些革命先輩的偉大精神,延續他們留下的紅色基因,這不僅是時代的召喚,更是曆史賦予的重任,是每一個後來者義不容辭的責任。這份責任如同千斤重擔,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上,既不容推卸,更刻不容緩,必須立即付諸行動。每當想到這些,少豐就感到熱血沸騰,內心充滿力量,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他胸中激蕩。在這種強烈的使命感和責任感的驅使下,少豐經過深思熟慮,毅然決然地回到這個承載著革命記憶的黨家院子,去追尋先輩們的足跡,去聆聽曆史的回聲,去完成自己肩負的使命。
當他將這個決定告知身邊的友人時,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的勸告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友人們皆言山區乃貧瘠之地,貧窮落後,生活諸多不便,勸他務必深思熟慮而後行。一個個鮮活的榜樣如繁星般在他眼前閃耀:甘將軍於建國之初,毅然決然地舍棄了那令人豔羨的優越生活條件,義無反顧地回鄉,帶領鄉親們發展生產;湖南省委書記退休後,並未貪圖安逸,而是馬不停蹄地回鄉,帶領鄉親們走上致富之路;還有本地的老地下黨員周書記,這位昔日就任副書記的領導,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時常能見到他在城市中騎著自行車上下班,出差時則乘坐公交車,與普通農民毫無二致,甚至連組織配給他的秘書和司機都按捺不住,提出要更換工作。退休後的他,攜著夫人一同深入巴山腹地,在那紅軍曾經浴血奮戰過的地方,再次引領八台山的農民踏上脫貧致富的康莊大道。
這些榜樣的力量,猶如一座燈塔,照亮了少豐前行的道路,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他毅然決然地婉拒了友人的苦口婆心,獨自一人回到那座曆經風雨的祖屋,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靜靜地佇立在祖父那座飽經滄桑的老宅前。手中緊握著那把猶如歲月使者的銅鑰匙,鏽跡斑斑的它,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內心翻湧著如潮水般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這座承載著家族記憶的老宅,宛如一個沉睡的巨人,已經空置了整整三十年。自從祖父如秋葉般安詳離世後,這裡就像被時間施了魔法般凝固在時光的長河裡,成為家族記憶中一個被刻意回避卻又無法磨滅的角落。初夏的陽光,宛如金色的瀑布,透過院子裡那棵百年老槐樹茂密的枝葉,在地上灑下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這些跳動的光斑,恰似一個個靈動的精靈,在無聲地訴說著那些被歲月塵封的往事,每一道光影都像是一把開啟記憶之門的鑰匙,等待著被喚醒。
“少豐,你……真的要踏入那座老宅嗎?”母親站在他身後,身軀微微顫抖著,宛如風中殘燭,聲音中透著無儘的遲疑和擔憂,仿佛那座老宅是一頭凶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將她的兒子吞噬得無影無蹤,“那房子已荒廢許久,屋頂在漏水,地上凹凸不平,屋梁或許已腐朽不堪,會有危險。”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恰似風中那片搖搖欲墜的秋葉。“娘,我必須進去。”少豐轉過身來,眼神中閃爍著如星辰般璀璨而堅定的光芒,“您還記得嗎?外爺臨終前,緊緊地攥著我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我來老宅看看。他說這裡藏有如同稀世珍寶般重要的東西,那是關於我們家族曆史的真相,是我們家族的根。”他的聲音雖平靜如水,卻蘊含著一種無堅不摧的力量,令人無法辯駁。母親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佛是風中殘燭最後的一絲喘息,最終還是沉默不語。
當那把鏽蝕得猶如曆經滄桑的老人的鑰匙,緩緩插入那同樣布滿銅綠、宛如沉睡千年的鎖孔時,發出的金屬摩擦聲,猶如一把利劍,直刺人的耳膜,令人牙酸難耐。少豐不得不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加大力道,終於聽到“哢嗒”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響,仿佛是老宅在沉睡多年後,發出的第一聲歎息。他深吸一口氣,如同一頭即將衝鋒陷陣的雄獅,用肩膀抵住那扇斑駁脫漆、仿佛風燭殘年的老人般的木門,伴隨著“吱呀”一聲悠長的呻吟,塵封多年的老宅終於緩緩地向這位年輕的訪客敞開了它那猶如母親懷抱般溫暖的大門。一股混合著黴味、塵土和木質腐朽氣息的氣流,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迎麵撲來,讓少豐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幾縷陽光透過布滿蛛網的窗欞,如同一束束金色的箭雨,斜射進來,在昏暗的室內劃出一道道明亮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翩翩起舞,宛如時光長河中的點點繁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老宅內部的時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定格在了外祖父離世的那一天——那張飽經風霜的木桌,宛如一位忠實的守護者,依舊靜靜地擺放在靠窗的位置,四條長長的高板凳,如同四位忠誠的士兵,環繞在方木桌四周,牆上懸掛的家族老照片,雖然已經泛黃褪色,卻依然如同倔強的老人,堅守著往昔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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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豐的目光猶如被磁石吸引一般,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書桌上方懸掛的那個小巧的紅木盒子上。那是他童年記憶中,祖父如同嗬護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擦拭的寶貝。每次擦拭時,老人那布滿皺紋的臉上,總會浮現出少豐難以讀懂的複雜表情,仿佛那盒子裡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應該就是這個了……”他低聲呢喃著,聲音輕得如同蚊蠅振翅,幾不可聞,仿佛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某個精靈。少豐踮起腳尖,如同捧著一件易碎的瓷器,用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將木盒輕輕地取了下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看似珍貴無比的木盒,竟然沒有上鎖,隻是簡單地合著,宛如一個羞澀的少女,靜靜地等待著少豐去揭開她神秘的麵紗。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勇氣都彙聚在這一刻,然後緩緩地掀開了盒蓋。隻見盒蓋上,靜靜地躺著一個繡有五角星的紅肚兜,那鮮豔的紅色,如同燃燒的火焰,刺痛了少豐的雙眼。
在少豐的腦海中,外婆曾經講過的故事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猛然閃耀而出。那是一個關於羊文菊的傳說,她是一位英勇無畏的紅軍排長,在黨家院子組織碾米磨麵兩年多,與外婆情同姐妹,臨走的她將這個紅肚兜如珍寶般送給了外婆。十幾年後羊排長又回來先是當縣長,不久就升任地區專員和書記。外婆滿心歡喜地讓少豐帶上紅肚兜,有事就去省裡找擔任書記的羊文菊。但命運卻如同一出荒誕的鬨劇,充滿了戲劇性。少豐還沒來得及去找她,就聽說羊文菊因與劉英一同給赤江送去了五十噸戰備糧,拯救了無數生命,卻被調到省裡一個物資部門擔任副書記。再後來,她也未能幸免那場浩劫,如同風中殘燭般被戴著紅袖套的人在省城和d市的幾個地方遊鬥,受儘折磨,最終如流星般隕落,早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一枚褪色卻依舊閃爍著信仰之光的紅五星徽章,宛如一顆沉睡在盒底的明珠,散發著微弱而堅定的光芒。旁邊是一個泛黃起皺的信封,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皺紋,上麵用毛筆書寫著"致我親愛的孫子少豐",那熟悉的筆跡猶如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少豐記憶的閘門,讓他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少豐的手指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製著,微微顫抖著,他緩緩地伸出右手,仿佛在觸摸一件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被塵封已久的徽章。金屬表麵傳來的冰涼觸感,猶如一道閃電,直擊他的心臟,讓他心頭猛地一震。徽章上的五角星和"紅軍"二字,雖然曆經歲月的滄桑,已經褪色,但卻依然清晰可辨,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
這絕不是爺爺的遺物——少豐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爺爺趙懷華的身影,他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都未曾離開過家鄉那片黃土地,如同紮根在土地裡的大樹,默默守護著這片土地。信封上用毛筆工整地寫著"致我親愛的後代"六個大字,那筆力蒼勁的字體,猶如一座巍峨的高山,透著一股無法言說的莊重感。少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那顆如同脫韁野馬般劇烈跳動的心臟,然後顫抖著拆開了這個被歲月塵封的信封。
那泛黃的信紙,宛如風中殘燭,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碎成齏粉,令人心生憐憫。他屏氣凝神,猶如捧著一顆稀世珍寶,戰戰兢兢地展開信紙,仿佛稍有不慎,這珍寶就會化為泡影。祖父那熟悉的字跡,如同一幅古老的畫卷,緩緩展現在眼前,每一個筆畫都承載著歲月的滄桑,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少豐,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或許已不在人世。有些事情,我生前未能全盤托出,此刻,是時候讓你知曉了。黨家和趙家,本是平凡的農民……”信中的內容,猶如一把重錘,再次狠狠地敲打著少豐的心靈,讓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原來,他的二爺爺趙懷中和二外爺黨明光,都是在那紅色浪潮洶湧澎湃之際,毅然投身革命的紅軍戰士,他們就像兩顆璀璨的星星,在曆史的長河中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在那個風雨交加、如墨染般黑暗的年代,他們毅然決然地追隨大部隊,踏上了艱苦卓絕、猶如西天取經般的坎坷征程。彼時,爺爺趙懷華剛剛新婚,與妻子如膠似漆,妻子更是身懷六甲,腹中孕育著他們愛情的結晶,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部隊行至半途,傅書記傳來上級指令,家中兩丁隻能走一個,你二爺爺趙懷中是刻寫隊長,肩負重任。爺爺萬般無奈,隻得強忍淚水,踏上歸途。“……他們離去的那個夜晚,你二爺爺隻留下了一句誓言:‘等勝利了,我就回來。’誰能料到,這一走,竟是陰陽兩隔……”少豐的視線漸漸模糊,滾燙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失控地奔湧而出,順著臉頰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他顫抖的雙手,緊緊握著那封信紙,淚眼朦朧,一遍又一遍地端詳著,仿佛要透過這泛黃的紙張,看到那段被時光掩埋卻又如此壯烈的曆史。他的身軀,流淌著先輩們那如火焰般熾熱的紅色血液。祖父在那泛黃的信紙上,用飽含深情、如泣如訴的筆觸寫道:“趙懷中在河西走廊英勇犧牲,甚至連遺體也未能尋回,永遠安息在那片被鮮血染紅、如泣血般壯烈的熱土之上。黨明光輾轉回鄉也過早離世。你二爺二外爺我們這一代已經過去,但他們拚命無悔的精氣神應該如火炬般傳承下來。你父母他們這一代被群眾運動所累,養家糊口都如登天般艱難。就隻有靠你這一代,在這政通人和、清明如鏡的社會裡。你在趙家和黨家都是嫡長孫,要如中流砥柱般,帶領下麵的弟弟妹妹們把紅軍的精氣神繼續傳承下去。”
“娘!”少豐猶如離弦之箭般突然轉身,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衝出屋子,手裡緊緊攥著那封承載著家族記憶的信和那枚已經有些褪色的徽章,聲音裡仿佛裹挾著驚濤駭浪,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你知道這些事嗎?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些?”母親接過信紙,宛如捧著稀世珍寶,仔細閱讀後,如雕塑般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的手指仿佛在撫摸著歲月的痕跡,輕輕撫過那些已經褪色的字跡,眼中閃爍著如繁星般複雜的光芒。“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得這麼詳細。”她最終輕聲說道,聲音裡仿佛夾雜著泣血的杜鵑,帶著幾分哽咽,“你外爺外婆生前很少提起那段往事,每次說到都會心如刀絞,難過好幾天,特彆是看到你聾子舅舅孤苦伶仃,還聽不到外麵的聲音,後來就如同被抽走了靈魂,再也不願多說了。”那天晚上,少豐在床上如烙餅般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浮現著信中的內容,那些文字猶如電影般在他眼前不斷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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