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羅盤在林墨掌心化為齏粉,碎屑卻凝成星砂懸浮周身。心口輪回印突生異變,七十二道星紋逆時針旋轉,將往生殿廢墟的時空割裂成萬千碎片。秦陌羽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每一步都令地麵浮現青蓮虛影。
"你的命輪..."秦陌羽指尖觸及林墨後背,聲音戛然而止。輪回印迸發的星輝中,兩人同時看到駭人景象——少年秦陌羽練劍的木樁下,埋著刻滿妖紋的青銅匣。
林墨轉身欲言,卻發現秦陌羽瞳孔倒映著雙生星圖。左側星軌與輪回印同頻,右側卻纏繞著青銅鎖鏈。遠處崩塌的玄天宗方向傳來龍吟,九道青銅門虛影在天際重組,門縫溢出的黑霧凝成遮天巨手。
"時辰到了。"沙啞低語從地脈深處傳來。林墨腳下的廢墟突然琉璃化,顯露出被掩埋的往生殿祭壇。祭壇中央的凹槽與輪回印完美契合,當他被無形之力牽引著踏上祭壇時,懷中突然滾出沈夜白遺留的玉佩。
玉佩觸及祭壇瞬間,七十二尊青銅像破土而出。每尊銅像都保持著揮劍姿勢,劍鋒所指皆是林墨要害。秦陌羽的命輪青蓮突然綻放,蓮瓣化作利刃絞碎銅像,飛濺的青銅卻重組為往生帖懸浮半空。
"小心!"林墨揮袖卷起星砂。往生帖上的名字突然滲血,血珠落地化作三千陰兵。最前排的騎兵首領掀開麵甲,露出的竟是沈夜白入魔後的麵容,手中長槍纏繞著與妖蛇同源的黑焰。
混沌元嬰自動離體,星辰道袍上浮現玄天宗山門圖。當陰兵鐵騎衝至身前時,林墨看清他們鎧甲上的徽記——正是預言中新青銅門的浮雕。沈夜白化的騎兵首領突然開口:"墨兒,這一劍要刺天樞..."
長槍調轉方向刺穿自己咽喉,迸發的黑血腐蝕虛空。林墨趁機並指劃出周天星軌,星砂凝結的銀河將陰兵儘數吞沒。當最後一名陰兵消散時,祭壇凹槽突然伸出青銅手臂,攥住輪回印將他拖入地脈。
灼熱岩漿中漂浮著青銅棺群,每具棺槨都刻著"林墨"之名。秦陌羽的傳音在識海炸響:"這些都是你的前世身!"最古老的棺槨突然開啟,伸出的手臂覆蓋著與妖蛇相同的鱗甲。
"終於等到容器了..."棺中人的低笑震碎七具銅棺。林墨的元嬰突然暴走,星辰道袍燃起淨世天火。當火光映出棺中人麵容時,他如墜冰窟——那竟是預言中白發蒼蒼的自己,隻是眉心多出妖蛇豎瞳。
輪回印突然脫離胸口,化作星鎖纏住棺槨。林墨借機催動太虛衍神訣,卻發現功法運轉軌跡被某種力量篡改。棺中人指尖輕點虛空,岩漿凝成往生劍刺穿他肩胛:"你以為掙脫了因果?"
劇痛中識海浮現往生殿建造畫麵:初代殿主將青銅羅盤嵌入嬰兒心臟,而那嬰兒繈褓繡著"林墨"二字。更驚悚的是,沈夜白跪在殿外,正在用自身精血喂養妖蛇殘魂。
"這才是真相..."棺中人的豎瞳迸發幽光。林墨的混沌元嬰突然分裂出惡念化身,手持青銅門碎片刺向本體。生死關頭,秦陌羽的青蓮根係穿透地脈,蓮蓬中迸發的蓮子化作囚籠困住棺槨。
岩漿突然凝固成鏡,映出外界劇變——新青銅門已完全開啟,門內湧出的不是妖氣,而是純淨的混沌本源。各派修士在門前自相殘殺,他們的血正被青銅門吸收,在門框上勾勒出輪回印的圖案。
林墨捏碎星辰道袍上的玄天宗山門圖,碎片化作鑰匙插入棺槨鎖孔。棺中人發出淒厲哀嚎,身軀崩解成七十二塊命格碎片。當最後一塊碎片融入輪回印時,林墨看到了自己真正的命軌——他既是容器,亦是鑰匙。
衝天而起的光柱中,林墨重返地麵。新青銅門已擴張至遮天蔽日,門縫中伸出的鎖鏈正纏繞著秦陌羽。少年時期的秦陌羽虛影突然從門內走出,手中木劍竟能引動青蓮之力:"大哥哥,要斬斷什麼?"
混沌元嬰在此刻完成終極蛻變,星辰道袍化作周天星鬥大陣。林墨握住少年秦陌羽的手,引動木劍刺向青銅門。劍鋒觸及門扉的刹那,整片天地的時間開始倒流,他看到:
沈夜白在血雨中雕刻玉佩,將最後一刀落在"墨"字;黑袍人從青銅棺中抱出嬰兒,在其心口種下羅盤;自己正在往生殿廢墟教導少年練劍,背後的新青銅門緩緩開啟...
"原來輪回是環。"林墨的瞳孔分裂成雙重星軌,輪回印脫離胸口飛向青銅門。當門扉完全開啟時,湧出的混沌本源重塑萬物。秦陌羽的白發在狂風中飄散,命輪青蓮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十二品蓮台。
各派修士的殺戮突然停滯,他們的本命法器自動飛向青銅門。林墨踏著星階走向門扉,身後浮現三千前世身虛影。當手指觸及門環時,他終於聽清初代殿主的遺言:
"門後是開始,亦是終結。"
新青銅門轟然閉合的瞬間,修真界各處降下靈雨。枯萎的靈脈重新湧動,戰死的修士在青蓮中複蘇。但林墨知道,真正的劫難才剛剛開始——他掌心浮現的門環烙印,正與三十三重天外的某處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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