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領導威脅,一點也不可怕,按照領導的意圖辦事就好了,自己的把柄捏在領導手裡,還能得到重用。
可把柄被陳精捏在手裡,被一個四麵楚歌的人威脅,那就寢食難安。
萬光明目光凶悍的說道:“陳精,你都到了這個地步,前途是完蛋了,蹲大牢也是鐵定了,我們曾經兄弟一場,你又何必拉人下水呢,我還在這個位置,說不定以後還能照顧你在監獄的生活,你要是威脅我,結果可能會很糟糕。”
陳精淡淡的笑道:“還有比我蹲大牢更糟糕的事嗎?萬局長,我不會威脅你,我隻想不要被人誣陷,其他的事情跟我無關,你自己考慮吧。”
說罷,陳精就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副躺平的模樣。
萬光明麵無表情,思考著眼前的場景,他雖然有很大問題,但彆人都拿不到證據,捕風捉影的事情,加上現在有魏書記支持,誰敢真的對他啟動調查?
所以他目前是不害怕的,為了投名狀,他必須將陳精的案子辦好。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起,看到是市紀委書記趙時嚴來電,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趙書記,你親自打電話給我,是有事嗎?”
萬光明小心翼翼的問道,自己雖然是手握重權的市委副市長,兼職市公安局長,但在紀委書記麵前,都得恭恭敬敬的。
對麵傳來趙書記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萬市長,我這裡找你有點急事,十分鐘之內,你馬上來我辦公室。”
說完,趙書記就啪的掛了電話。
萬光明臉色一變,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要不然趙時嚴不是這個態度。
這十年來反腐打黑工作持續推進,越來越嚴,官員乾部最怕的就是紀委。
但既然趙書記下了命令,他不敢不去。
萬光明看了一眼陳精,然後轉身走出審訊室,對周建華吩咐,關於陳精的案子暫時不審了,等他回來再說。
剛剛要上車,萬光明就看到孫鵬飛滿臉笑容的跑了過來,遞上煙,興奮的說道:“萬局長,上次陳精從紀委僥幸逃脫了,這次販毒的案子,他肯定跑不了。要不,晚上我組個局,我陪您打幾圈麻將?”
孫鵬飛說的打麻將,那是暗語,是“送紅包”的意思,而且這種紅包不會少於100萬。
但萬光明現在被紀委書記約談,預感肯定出大問題了,他沒心思接煙,擺擺手說道:“孫總,事情可能有變化,麻將晚上再約,我先去一趟市委。”
說罷,司機猛地一腳油門,車子狂飆出去。
等萬光明火急火燎的趕到市紀委,趙時嚴已經在辦公室喝著普洱茶等他了。
看到趙時嚴臉色嚴肅,萬光明就心裡打鼓,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趙書記,什麼事讓你這麼著急呼喚我?”
趙時嚴目光銳利,語氣沉重的說道:“把門關上!”
萬光明心裡更加打鼓,把門反鎖後,都不敢坐在趙時嚴對麵,尬笑道:“趙書記,你這樣子,我有點害怕啊,我有什麼做錯了的地方,你嚴厲批評,我好好領悟。”
趙時嚴五十八歲了,白頭發比較多,由於長期乾紀委工作,養成了不拘言笑,鐵麵判官的習慣。
他並沒有喊萬光明坐下說話,而是直接說道:“萬市長,在官場中謀生,誰能不犯錯誤呢,可是犯錯誤後,會不會被檢舉被查辦,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年紀大了,年底也到了退居二線的時候了,袁華山的案子剛剛結束,我也不想再查什麼案子,我國的現實情況,有永遠查不完的案子,後麵的案子,讓年輕人去辦吧,可今天早上,偏偏有人匿名舉報,把你的材料發到了我的郵箱。”
“萬市長,關於你自己的舉報材料,你知道有多震撼嗎?”
趙時嚴是個老狐狸,知道能查誰,不能查誰,更知道怎麼處理這些複雜的問題。
所以他先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是我想查你,是有人舉報你,我是沒有辦法的,所以先找你私下談這個問題,你自己要有個心裡建設。
真的被人舉報了!
萬光明臉色鐵青,內心憤怒到了極點,同時他也非常緊張,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