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市長沒有什麼指示,但陳啟平死了後,按照我國處理涉案官員的常規辦法,人死債消,可向明陽一直在悄悄的調查陳啟平和王勇西之間的交易,何市長覺得這裡麵有些蹊蹺。”
曾嘉麗說道。
陳精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巡視組走了,毒食品案和踩踏事故都已經基本上處理完畢。
在這種情況下,王勇西案隻要按照正常途徑查辦就行,甚至可以大張旗鼓的查辦。
對陳啟平的事情,可查可不查,而且按照法律規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不追究刑事責任。
可向明陽暗地裡查辦,這裡麵要是沒有貓膩,誰信呢?
“向明陽的背後是魏平陽,極有可能是向明陽得到了魏平陽的授意?”
陳精猜測似的詢問道。
曾嘉麗聳聳肩膀,感歎一聲說道:
“我也不知內情,何市長的大概意思,是要抓住魏平陽的尾巴,他們想在這件事中參合什麼,我們得找出來。還有一個,就是陳啟平雖然死了,但他貪了多少錢,幾千萬總有吧,現在財政這麼緊張,經濟也不好,作為國家乾部,我們得把這錢找出來繳給國家。”
說的都比唱的好聽,誰心裡沒有自己的小九九呢?
陳精瞪了曾嘉麗一眼,他的心思不在錢的問題上,而是聯想到魏平陽曾經受到陳啟平的威脅。
現在陳啟平死了,魏平陽還要暗中調查下去,這裡麵會不會是魏平陽想把自己的屎擦乾淨呢?
所以陳精內心對這個事一下子來了興趣。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低頭開始翻看紀委拿過來的這個檔案材料。
這裡麵全部都是陳啟平和王勇西之間的交集,還包括汪海洋的材料。
十幾年來,陳啟平從副區長乾到區長,最後到區委書記,這一路上都跟王勇西有脫不開的乾係,而汪海洋作為陳啟平的心腹,很多臟活都是他去乾的。
但奇怪的是,這些材料都是能查到的,涉及到金錢交易的材料,卻是一星半點都沒有,這就很不正常了。
而且陳啟平死後,市紀委從他家裡沒有搜出任何現金和值錢的古董,他們一家人的賬戶裡,也是乾乾淨淨。
如果沒有巨額的金錢交易,陳啟平為什麼要跳樓自殺,汪海洋為什麼會被殺人滅口?
何成斌的意思是,既然向明陽在暗中調查,那到底是個什麼內情,陳精也得去查個清楚。
一來,貪汙受賄的錢在哪,找出來!
二來,看看魏平陽和向明陽到底想乾什麼?
之前沒有搭上省委朱書記這條線,何成斌是不敢跟魏平陽叫板,但現在,他巴不得拉魏平陽下馬,把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奪回來!
爭權奪利,永遠都是官場上最狂熱的主題。
大權獨攬,是每一個男人的終極夢想。
現在的局勢,是陳精、何成斌和曾嘉麗,他們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政敵,至少目前來說他們是一個利益體。
所以陳精略為思索了一下,對曾嘉麗問道:“陳啟平的案子,你有什麼想法嗎?”
似乎是問到了核心問題,曾嘉麗的表情變得鄭重多了。
她美眸跟陳精的眸光對視,緩緩的說道:
“我對這個案子,有不同的看法,王勇西案看似很簡單,其實很複雜,汪海洋被滅口,說明還有很厲害的人物沒有被捕,如果政府這邊追查的緊,是不是又會出現命案?我們是來乾工作的,不是拿生命來冒險的,不劃算。”
“這是其一,其二,要逼魏平陽落馬,不是一兩個尾巴能拉他下馬的,燕京那邊有人願意動他,才是根本。所以我不讚成直接插手調查陳啟平和王勇西的案子,先讓子彈飛一會。”
聞言,陳精神情一震。
他對曾嘉麗再一次的刮目相看了,這女人城府很深,睿智得很,如果她能傍上大靠山,未來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