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精沒有把話說滿。
需要交流的事情談完,王瀟玥也回家了。
與此同時,在夜色的掩護下,向明陽再次來到了看守所。
看守所所長名叫張林貴,四十五歲,他已經擔任了七年的所長,至今還沒調任,說明他背後的關係很硬。
自從向明陽第一次來提審王勇西後,張林貴對向明陽一路開綠燈,任何時候,向明陽都可以來看守所提審任何嫌疑人。
因為向明陽按照魏平陽的要求,第一次見到張林貴後,就親自把一盒巨大的紅茶送到張林貴家裡。
張林貴的老婆收下的,裡麵是整整一百萬現金。
張林貴的老婆驚喜無比,還以為是哪個嫌疑犯的家屬送的。
但跟張林貴一念叨,張林貴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向明陽作為魏平陽的心腹狗腿子,他哪敢收對方的錢,自己給對方送錢差不多。
張林貴滿身是汗的連夜把錢送還給向明陽,他怕多耽擱一分鐘,自己就會從看守所所長變成囚徒。
但向明陽擺擺手,滿是笑容的說道:
“這個禮既然是我主動送給你的,你就必須收下,如果你不收,那就是不給我麵子了。”
聽到這話,張林貴有些懵逼,腦子跟不上領導的思路,沒反應過來。
可是他混了這麼久的官場,完全看得懂笑裡藏刀是什麼意思。
毫無疑問,向明陽這個笑容就是笑裡藏刀,至於這把刀最終要對準誰?他不知道,所以他趕緊表態說道:
“向書記,你是我領導,你有啥事直接吩咐我就得了,我立即辦得妥妥的,絕不敢打折扣。但我哪敢收您的禮,除非我的腦袋不想要了。”
向明陽很享受下屬在自己麵前誠惶誠恐的模樣。
他頓時哈哈大笑幾聲,拍了拍張林貴的肩膀,語氣一沉嚴厲的道:
“張所長,看來你是個明白人,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我代表市紀委,以後要經常來這裡提審犯人,但我是一個人來,不允許錄像,不允許監聽,所以這個禮你必須收下,要不然我不放心啊!”
聞言,張林貴頓時啥都明白了,他內心更加惶恐不安。
向明陽打著市紀委的旗號,單獨跟犯人見麵,這是違規。
可向明陽是什麼人,是市委書記魏平陽的親信,自己又不敢不聽,這他媽兩難啊!
“張所長,猶豫啥呢,你這是找不痛快嗎?要不,我回去查查你老婆這幾年收了多少紅包?”
向明陽眼神一冷,逼問道。
張林貴額頭上冷汗直冒,不敢再有任何猶豫,急忙諂媚的笑道:
“向書記饒了我吧,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等年底的時候,還希望向書記在魏書記麵前幫我美言幾句。”
“沒問題,你想去什麼位置,到時候我給你斟酌。”
向明陽得意的笑了起來。
從此以後,他都選擇夜深人靜的時候來看守所。
就比如這次,他提前給張林貴打了招呼,等向明陽來的時候,關鍵位置的監控關了,見麵的監控也關了,除了值班巡邏的幾個管教,沒有人知道向明陽來了看守所。
提審室內,黑惡勢力頭目王勇西,被腳鐐手銬的帶了進來。
沉重的鐵鏈,以及被關押的這二十天,以及市紀委和市局對他不斷的審問,讓他終於明白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那就是自己完蛋了,從一區首富淪落為死囚犯,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