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記,這事確實嗎?”
陳啟功驚顫的問道。
原本以為陳啟平死了,上麵巡視組也撤走了,自己的問題再也沒有人追究了。
可是為什麼突然間魯發祥的案子又暴雷了?
謝韜陰沉著臉說道:
“這事錯不了,魯發祥堵住了陳精,告狀了一個小時,而陳精也當眾表了態,要徹查這個案子,還農民工血汗錢。這個事情政府那邊都傳遍了,我剛剛也去見了陳精。”
說到這裡,謝韜頓了一下,拿起車上的溫水茶杯喝了一口。
提到陳精這個能忍能謀的家夥,他也感到後槽牙疼。
陳啟功眼神急切的看著謝韜的禿頭,急忙問道:
“陳精怎麼說?以你的身份,難道陳精不給你麵子嗎?”
謝韜咬了咬牙,有些惱火的說道:
“那個家夥真是滑不溜秋,他如果拒絕我,我還能提個條件,可他太給我麵子了,我反而覺得這裡麵不對勁。”
陳啟功沒有反應過來,問道:“謝書記,他不插手,這不是正好嗎,我們也有時間處理好問題。”
謝韜眼神陰翳,老謀深算的擺擺手,說道:
“陳精給我的感覺很不安,他敢跟魏平陽相爭,在王勇西案子上,這人也是大刀闊斧毫不留情,說明這家夥當官不是為了錢,他身上還有一絲可怕的正氣,這家夥在官場上就是一個另類。這樣的人,你覺得他會真的不管魯發祥的案子嗎?”
陳啟功領悟過來了,正是因為領悟了,所以他感覺血管裡的血在慢慢變冷。
官場上講究的是彼此的妥協,是和光同塵,是各切一塊蛋糕,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很多事情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就過去了。
可陳精這個另類,因為背後有燕京的人撐腰,有什麼把柄落在他的手裡,問題就很難處理了。
“謝書記,那現在怎麼辦?萬一不及時處理,或者處理不好,我就完犢子了!”
陳啟功有些著急的說道。
昨天因為法拍的事情,被林峰拿捏住了。
今天魯發祥的案子又暴雷,這一個個的壞消息,讓他再也無法淡定了,內心開始惶恐。
“我知道,我來找你,不就是想辦法處理這個事嗎?你不要慌,想想怎麼讓魯發祥閉嘴?隻要魯發祥閉嘴了,這事才會真正的平息下來。”
謝韜狡猾的說道,雖然嘴上警告陳啟功不要急,其實最急的是他自己。
因為魯發祥這個案子,他是始作俑者!
“讓我去處理魯發祥,讓他永遠閉嘴?我、我怎麼敢……”
陳啟功驚駭的坐直了身子!
他是法院院長,一旦真的那麼乾了,他太知道後果了,到時候自己一定會被推出去背鍋!
權力的遊戲,從來都是以犧牲下屬來切割問題,以保全利益集團。
啪!
謝韜突然一巴掌抽在陳啟功的臉上!
“你他嗎早上喝酒了嗎?淨說胡話,我幫你醒醒酒!”
謝韜惱怒的說道,這一巴掌不輕,當場把陳啟功抽得智商正常了。
“我讓你想辦法讓魯發祥閉嘴,不是滅口!現在是什麼形勢,滅口了,你是想掉腦袋嗎?當初這個事,是你跟葛建洋談判的,魯發祥那邊,也是你去談判的。所以這個事隻能麻煩你親自去解決,無論采用什麼手段,哪怕多花點錢,也得按住魯發祥不能再鬨,如果繼續這樣鬨下去,最後你我都跑不掉!”
領導就是領導,他安排得真是滴水不漏。
但他這個安排,讓陳啟功後背發涼,想起自己當初財迷心竅做的那些事,他現在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初他收錢的時候有多麼的爽快,現在惶恐的就有多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