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震驚的是,毛新飛居然不接電話。
當宿玉第二次撥打過去,鈴聲響了十幾秒後,毛新飛才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鬨哄哄,毛新飛用最大的聲音大聲說道:
“喂,你好,請問是宿玉書記嗎?我是毛新飛!對不起,這邊群眾衝突吵得很厲害……”
區委書記辦公室的座機,作為一個公安的常務副局長,如果不熟這個電話號碼,那他就不用乾了,所以在這個事情上,毛新飛也很聰明,沒有裝傻充愣。
對向明陽可以客氣點,但對毛新飛,宿玉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她開門見山的說道:“毛新飛同誌,請你聽清楚了!業主衝突事件,我已經打電話讓住建局和城管局去處理,你馬上撤回來,處理最重要的網絡風波問題!”
毛新飛雖然隻是個常務,但他背後依靠的是向明陽,更是市委書記魏平陽。
所以他有恃無恐,很為難的說道:
“宿玉書記,我服從你的安排,但現在我們公安被群眾堵在了小區,不解決好,群眾不讓我們離開,而且我已經派了覃浩三人去調查造謠事件,相信一兩個小時就有結果。”
官場上的老油子,都是說的比唱的好聽,我服從您的安排,但我無法脫身,這就是推諉的藝術。
宿玉俏臉一冷,加重了語調,非常嚴厲的說道:
“毛新飛同誌,請你搞清楚區委的指示,我最後一次命令你,無論你那邊有多大的情況,都不需要你負責了,限你在十分鐘之內趕到,趕不到,我就立即向組織上反應你的政治思想問題!”
說罷,宿玉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美眸冷冷的盯著向明陽,非常惱火的說道:
“向書記,這毛新飛平時也是這樣不服從黨組織命令嗎?你是分管政法和公安的區委領導,毛新飛這樣的政治思想素質有問題,真要出現區教委上次那樣的突發事故,他能把工作乾好嗎?”
感受到宿玉的話帶著很明顯的問責傾向,向明陽眼皮一跳,他感覺宿玉今天也不對勁。
但到底哪裡不對勁,他還想不到那個點。
向明陽隻好冠冕堂皇的說道:“宿玉書記放心,毛新飛同誌一直以來都很有黨性原則,服從組織安排,今天隻是事情太多,一時間分不清輕重緩急,等他到了,必定在第一時間傳喚楊律師,務必在今天下班之前把網絡風波平息,這一點我向你保證完成任務。”
在感到不對勁後,向明陽力挺毛新飛,這是他的親信,絕不能在工作中出現一點差錯,絕不能被宿玉抓住辮子。
而且他知道宿玉的目的,想在公安版塊安插一個人進來,但向明陽心裡冷笑,這他媽門都沒有。
但他心頭依舊惴惴不安,宿玉今天特彆強勢的態度,顯得很是異常,恐怕有什麼埋伏在等著自己呢。
所以剛剛準備離開的向明陽,這會兒也不敢離開了,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等著毛新飛的到來。
萬一自己離開了,宿玉和陳精聯合,以緊急會和專案組的名義,搞點什麼幺蛾子,他豈不是虧大了!
看到向明陽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宿玉和陳精暗暗對視一眼,成與不成,就看最後一擊了?
謝韜旁聽著,他算是看出來了,魯發祥案的爆發,就是這個向明陽唆使喬亮在背後搞的鬼。
他是做夢也沒想到向明陽這麼壞,反觀陳精和宿玉,多次強調省委的指示,不能再鬨出乾部腐敗的問題,可見宿玉和陳精並沒有調查處理他的意思。
他心裡鬆了一口氣,但他對向明陽有了敵意,因為他差點被向明陽害死了。
十分鐘不到,四十幾歲的毛新飛小跑著到了書記辦公室。
他又高又胖,身體健康氣色很好,顯然小日子過得很滋潤。
他站在門口大口大口的喘氣,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跑著來的,他來不及休息,就走進辦公室,神色震驚的看了一眼五個區委常委領導,立即滿臉堆笑的彎腰說道:
“宿玉書記,向書記,各位領導好!”
作為下屬,毛新飛還是很有眼色的,他發現幾個領導的臉色都很嚴峻,尤其是自己的主人,向明陽的臉色很難看,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小心點了,千萬不要逆著向明陽的意思。
“宿玉書記,按照你的命令,我立即過來聽從工作安排,請你指示?”
毛新飛裝著畢恭畢敬的問道。
說著他往前一步,恰好站在向明陽的旁邊,可以隨時看到向明陽的臉色和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