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貴雖然內心狂喜,但他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喜色不能溢於言表。
自己心裡的想法,永遠不要在領導麵前表現出來,即便是領導的命令符合你的心意,你不僅不能欣喜於色,還得愁眉苦臉的推辭,這樣才能不讓領導起疑心。
於是張林貴故意愣了一下,瞪大雙眼,傻傻的問道:
“不要回來了?這不是丟了工作嗎?向書記,這事真的有這麼嚴重嗎?出國去,我人生地不熟的,我怎麼工作和生活?我請求領導再考慮考慮我的家庭實際情況吧。”
你不得不說,每個人都是天生的演員,一旦入戲,連你自己都信了自己的謊言。
看著張林貴死皮賴臉的樣子,向明陽厭惡的揮了揮手,厲聲說道:
“出了這種事,你還敢要工作,要真是查起來,你他嗎得進去好幾年!彆在我麵前哭窮了,你這麼多年收的錢,夠你在國外花一輩子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今晚必須走!”
這是威脅了。
張林貴神色一驚,戰戰兢兢了好一會,才臉色慘白的點點頭說道:
“好吧,我聽領導的安排,但是向書記,當初是您逼我那麼乾的,現在你可不能坑我,我出去後,隨後一定要把我的辭職手續辦好,我讓我家屬來辦理如何?”
向明陽麵無表情的說道:“行!但還有一點,你出去了,那是你個人的事,你家屬和孩子就不要出去了,國外生活成本昂貴,就讓他們留在國內生活吧,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一下,張林貴渾身一震,臉色是徹底的白了。
把老婆孩子扣在國內,那就是作為人質扣押,什麼時候暴雷了,自己就算是逃到國外,也得聽從向明陽的安排。
到時候,他讓你死,你就得死,除非是不要老婆孩子的命了。
張林貴直勾勾的看著向明陽,內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他牙縫裡默默的擠出兩個字,好狠!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聽從向明陽的安排,自己隻要能夠先出去,後麵再想辦法把孩子撈出去,至於老婆,那就沒必要勞心費神了,出國去了,在哪個國家不能娶老婆呢?
“明白……”
張林貴聲音顫抖的說道,他突然間感覺腦袋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市政府大樓的。
回到了車上,他才鬆了一口氣,好半天終於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出逃的想法,向明陽越是用人質威脅他,說明這個情況將來肯定會暴雷,自己更得跑路了,而且是在向明陽的安排下跑路,要不然再遲幾天,可能就跑不出去了。
於是張林貴急匆匆的驅車回家,他要拿早已辦好的假護照,以及取點現金,至於那幾千萬的財富,早已一半留給了妻子,一半到了新加坡的親戚手裡。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車剛剛開出市政府廣場,不遠不近的,後麵就有一輛車跟上了。
……
今天早上,陳精原本的計劃,是無論如何都讓林雷頂住,絕不能把王藝妮讓市局帶走。
在王勇西沒有死亡之前,扣住王藝妮,就能逼魏平陽和王勇西加速行動。
但陳精也是做夢也沒想到,王勇西居然一大早死了,而且是被噎死的。
他震驚之餘,也不得不感歎看守所這種奇葩的死亡方式。
每年都有犯罪嫌疑人死在看守所,噎死的嚇死的撞牆死的,就算是走路摔死的,都可以成立。
反正隻要是官方通報出來的結果,都是正確的,誰有權去調查真相呢?誰又敢呢?
這是很明顯的非正常死亡,連老百姓都知道這裡麵的水很深。
陳精很納悶的是,王勇西的死亡,到底是魏平陽乾的,還是王藝妮乾的?
如果是王藝妮乾的,那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將來對社會的危害性非常大,適宜陳精在思考怎麼才能把王藝妮抓捕歸案,把她永遠的關在監獄裡,也算是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