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房門被人推開,有人匆匆跑進來。
劉芳亮皺眉道:“剛剛我不是說過,未得軍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來人神色緊張,說道:“侯爺,陛下有旨意!”
劉芳亮趕忙站起身,緊接著,外麵走進來一名宦官,左手拿著拂塵,右手托著一卷黃絹。
“聖旨!”
“臣恭迎聖旨!”
劉芳亮帶頭下拜,其他人緊隨其後。
“陛下說,天上掉下一塊大肥肉,希望磁州侯接得住。”
說完之後,此人將聖旨遞給劉芳亮,然後轉身離去。
劉芳亮趕忙站起身,喊道:“這位公公,還請喝杯茶再走。”
“咱家還有公務在身,不敢逗留,告辭!”
李自成是農民出身,平生最恨三種人,官員,士紳和太監。
因此,當他稱帝後,對待官員士紳和太監這三種人,顯得尤為苛刻。
就比如剛剛傳旨的太監,不可收受金銀,不可錯過歸期時限,否則,下場隻有死,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等人走後,劉芳亮才打開聖旨,隻看了一眼,整個人突然愣住。
鄭四維問道:“出了什麼事?莫非已經攻破居庸關?”
“怎……怎麼會……”
劉芳亮喃喃不語,眼神中滿是震驚。
鄭四維再次問道:“這上麵究竟說了什麼?”
劉芳亮並未理會,而是看向馬重僖,將聖旨遞了過去。
馬重僖趕忙躬身行禮,然後雙手接過,看到上麵的內容,突然笑了。
鄭四維更加急不可耐,問道:“究竟寫的什麼?”
“鄭將軍還是自己看吧!”
馬重僖將聖旨遞過去,鄭四維接過來,隻看了一眼,突然眉頭一皺,遞了回去。
“老子又不認識字,你念!”
“抱歉,我把這茬給忘了。”
馬重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然後念道:“今有密探來報,內閣首輔陳演及其親族、門生故吏,懼吾軍威勢,恐旦夕之間,身家難保,遂將名下田產地契,儘皆變賣,換得金銀無數,意圖借此亂世,潛逃至南京,以圖後計……”
念到此處,鄭四維直接傻眼了。
竟然和馬重僖猜測的情況一絲不差!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心眼太多了!
看來日後需得留個心眼,惹誰也彆惹讀書人。
馬重僖將聖旨收起來,繼續說道:“後麵我就不念了,大概就是說,陳演派了五千兵馬沿途護送,走的是大運河,陛下命我等半路截殺,隻要拿住陳演的家眷和財產,既能充實軍資,又能逼迫其叛降,一箭雙雕!”
鄭四維眼中露出精光,立刻請命:“末將請戰!”
劉芳亮問道:“對方有五千兵馬,你想帶多少人?”
鄭四維自信滿滿,說道:“三千足矣!”
“不可大意!”
“明軍那戰鬥力拉垮的不像話,末將帶三千人已經是看得起他們了!”
劉芳亮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此戰之意圖並非劫掠金銀,而是拿住陳演的命門,還是穩妥些的好。”
鄭四維有些掃興,便說道:“既然明軍有五千人,末將也帶五千,這樣總可以了吧?”
劉芳亮這才點點頭:“鄭四維聽令!”
“末將在!”
“你去挑選五千精銳,即刻動身,前往大運河,把錢糧給我搶回來!”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