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離了你，秦晴身邊會出現很多很優秀的男生。蘇墨、鄭洋、鐘旻，他們哪個都不比你差。而今秦晴大大方方地談戀愛，想來秦東耘夫妻應該是知道且允許的。”
“我隻問你一句，如今這樣，你真的滿意了？”
要不是看宋煜寧是自己兒子，劉佳才不和他說這些。這些道理隻有親人才會掰碎了告訴他，可是宋煜寧倒好，他什麼都聽不進去。
果然，人教人不會，事教人，一次就夠了。
秦東耘最近心情不錯，晚上和金韻遛彎回來，卻遇到了坐在小區長椅上喝酒的宋文浩。隻看對方腳邊堆疊的啤酒瓶，秦東耘就知道他喝得不少。
金韻拍拍秦東耘的手臂：“你們哥倆聊吧，我先上去了。”
她知道秦東耘的心結，宋煜寧做這事，雖說宋文浩也被瞞在鼓裡。可宋煜寧是宋文浩的兒子，他教養出這樣薄情寡恩的兒子來，秦東耘難免會遷怒到宋文浩身上。
秦東耘應下，他在宋文浩身邊坐下，隨意開了瓶啤酒：“這是喝了多少？”
“沒多少，”宋文浩低聲道：“我就是心裡堵得慌，我根本不想回家。我一回家一見到他，我就想到宋德生，真可怕啊。”
“他折磨了我這麼多年，我人生的痛苦全都是因為他，結果宋煜寧那小畜生最像他。明明他見都沒見過宋德生，可偏偏他像宋德生像了個十成十，遺傳……真可怕！”
秦東耘也想到了宋德生，他拍拍宋文浩的肩膀：“兒女都是債。”
宋文浩苦笑：“可不是？我如今就想著劉佳肚子裡這個，他不能再像宋煜寧了。要是那樣，我這輩子真的一點盼頭都沒有了。”
秦東耘拉起他：“彆說這些了，陪我一起出去擼個串兒吧，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烤腸。”
“那時候窮，覺得最好吃的就是烤腸。”宋文浩低頭收拾啤酒瓶：“東耘，我真的特彆對不住你……”
秦東耘沒接他這句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麼可能相逢一笑泯恩仇？最多以後就是保持麵上的平和，至於以前的情誼，那是徹底回不去了。
晚上十點左右，秦東耘架著宋文浩敲響了宋家的大門，劉佳過來開門。秦東耘看了眼劉佳的肚子：“我將他送到臥室吧，你這樣也不方便。”
劉佳擠出抹笑：“那就麻煩你了，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我得回去了，明天還有會。”秦東耘拒絕，“好好照顧老宋，他心裡苦。”
劉佳點頭：“我知道的，終歸是我們對不住你。”
“對得住對不住已經這樣了，”秦東耘擺手：“如今我反倒慶幸秦晴當斷則斷，我走了，留步吧。”
說著秦東耘看了眼某房間，出去後將宋家的大門帶上了。
劉佳擰著熱毛巾給宋文浩擦臉，擦著擦著卻看到宋文浩的眼角滿是眼淚。
劉佳歎了口氣，眼眶也紅了。
“你懷著孕呢，哭什麼？”宋文浩啞著嗓子：“我心裡難過，曾經以為心如刀絞是誇張，如今才知道這有多痛。”
“我和老秦還能正常來往，可是秦叔叔家的門，我以後再也進不去了。劉佳，我以後沒有爸了，我沒家了。”
劉佳握緊他的手：“不會沒有家的，我和孩子都是你的家人……”
“不一樣，不一樣的……”宋文浩喃喃自語：“你說我當初是不是就做錯了？我若是當初純粹一些，不想著攀附老秦，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劉佳鼻酸：“人哪裡能看到十幾年以後的事？文浩，你對自己太苛責了。”
主臥門沒關嚴實，宋煜寧聽到了裡麵細碎的聲音，也聽到了他爸的哭聲。聽著他爸說以後他沒爸了，也沒家了，宋煜寧的心底忽然泛起了鋪天蓋地的悔意以及痛苦。
曾經他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以為自己能和全世界對抗。可如今他才明白，他根本就承擔不起選擇以後的後果，後果沉重他光是想象都覺得窒息，同時他發現自己真的好無助，也……好無能！
秦家，見到秦東耘進來，金韻先打量了他一遍，見他臉色如常，金韻才微微放心：“聊什麼了？去那麼久？”
“社會真的是個大染缸，”秦東耘將襯衫袖子挽了上去：“老宋今天來這一出，看似示弱打感情牌，但是裡麵的真心到底有幾分，不好說。”
金韻抬眼：“你心軟了？”
“有些，不過也隻是對宋文浩。”秦東耘在沙發上坐下：“至於彆人，也就算了。宋煜寧那樣的，扶持一次就夠了，至於他家小的如何，我也不管了。”
“我一想到宋煜寧是宋文浩的兒子，我這心裡就特彆膈應。”金韻想想還心氣不順：“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實事求是地說，宋文浩也不容易，他是他，宋煜寧是宋煜寧，”秦東耘輕聲道：“我不是幫他找理由，算了，不說他了，已經說不清楚了。”
“我現在都在後怕，若是當初晴晴她腦子一熱答應了宋煜寧的告白……算了，不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提前焦慮……”
明玖可不知道市還發生了這些事，她如今都將心思放到了課業上。至於談戀愛，一到周五下午程熙年和程栩就準時到學校蹲她。
時間一晃就到了寒假，這次程熙年就不會再讓明玖坐蘇墨的車回去了。而且這次回去的排場不小，程知行以及齊燕也一起過來了。
主要就是商議兩家訂婚的事。
程熙年可是程家的長孫，他辦訂婚宴，總不能還遜色於程熙澤吧？
明玖看了眼後視鏡裡程知行和齊燕的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那什麼國慶的事有結果了？”
“明麵上沒結果，是司機醉駕。”程熙年看著前方笑道：“但是程知遠和程熙澤並沒有落到什麼好處。”
“嗯？有瓜啊？你們怎麼做的？”
明玖頓時來了興致，程熙澤倒黴，她是再高興不過，現在就希望程熙年給點力。
程熙年眉頭輕挑：“我爸就是截了程知遠手頭的幾個項目，我將他挪用公款的證據整理好。他不想坐牢，就隻能大出血。”
“程知遠手頭的股份轉讓給我，為了這個，老頭子還打了幾通電話問候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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