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剛剛說我們分開了，”明玖好笑：“我從不拖泥帶水，假設在你的夢裡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後來又分開了而我此時懷孕了，那我會毫不猶豫地舍棄這個孩子。”
“我根本不會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更不會顧忌他是條無辜的小生命這一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更不用說讓我的生命在他的身上繼續延續下去。”
“我自己好端端地活著不好嗎？何必要自尋死路？”
程熙澤愣住了，他看著明玖：“所以你知道自己不適合生育，所以你選擇和程熙年在一起，你之所以和他在一起，有沒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不能生？”
“我和程熙年在一起，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明玖毫不猶豫地戳穿程熙澤話語裡的漏洞：“和他能不能生沒有任何關係。”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生育，你就知道了？”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選擇誰，我隻是看到了程熙年而已，而恰巧，程熙年也隻看到了我。”
“話已至此，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了，你講的故事很有趣，但也僅此而已。”明玖拎起小包包：“以後不要再單獨約我見麵了，我不會來的。”
明玖吸了吸鼻子，看了眼門外，她要是再不出去，有人就該酸死了。拉開包廂門，明玖一改在程熙澤麵前的冷傲範兒，她挽著程熙年的胳膊，聲音裡滿是元氣和活力：“程熙年，你來啦？”
“你還打包了茶點？程熙年，你也太貼心了！”
程熙年聲音溫和：“我聽說這裡的茶點很不錯，特意打包了幾樣，喜歡的話我們下次再來。”
明玖拉著他往樓梯口走：“好啊，可惜我今天一口都沒吃到，儘聽彆人廢話了。”
程熙年落後一步看著明玖的背影，他微微側頭和程熙澤對上眼神，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移開視線。程熙年自跟著明玖離開，而程熙澤則是垂眸看著水杯裡的茶水。
一直到車上坐下，程熙年都是笑眯眯的，明玖感覺到程熙年情緒的不對勁。她撓了撓程熙年的下巴：“生氣了？我就是好奇程熙澤他約我見麵，到底想聊什麼。”
“我除了沒告訴你我要見的是程熙澤，彆的我可一點都沒隱瞞。”
程熙年終於不笑了，他唇線繃成一條線：“你似乎不意外他說的那些話，你們……真的曾經在一起過嗎？”
“達咩！”明玖雙手交叉作防禦狀：“你少惡心我，哪怕世界滅絕，我也不可能和程熙澤在一起的好嗎？在你向我表明心意以前，我從來都不曾想過談戀愛。”
程熙年好奇：“為什麼？”
明玖義正詞嚴：“這世界除了戀愛就沒有彆的事了嗎？我可以去搞事業，可以出去旅遊，可以承歡父母膝下，我為什麼非得要給自己找個男人？”
“隻是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會談戀愛，你彆聽程熙澤瞎逼逼，我和你在一起，和你能不能生一點關係都沒有。”
程熙年的自卑全都一掃而空：“那你會不會遺憾？遺憾以後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這有什麼遺憾的？”明玖無所謂道：“血緣關係有些時候很重要，但是有些時候又沒有那麼重要，我始終更看重感情，而不是血緣。”
“做人呢，還是大氣點，不要這麼狹隘。”
程熙年笑了：“好，是我狹隘了，晴晴你不要和我計較。”
“不計較，我喜歡你直接說出來，”明玖抿唇一笑：“我們要坦誠相見，有誤會或者有不開心的要及時說出來。”
她知道程熙年內心有很多疑問，可是她要怎麼說？這根本就解釋不清楚啊。
明玖和程熙年有意識地不再提程熙澤，他們的日子又恢複了平靜。但是程熙澤那日在茶館說的那些話到底進了程熙年的內心，他總要尋求個答案出來。
很快程熙澤就和程熙年再見了，兩人這次約在了秦晴曾經很喜歡的某處度假山莊。
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麵，程熙澤低聲道：“晴晴她很喜歡來這種幽靜的地方，她不喜歡太過熱鬨的場所。”
“我們以前經常一起來這裡度假遊湖，曾經我們還聊過未來帶著孩子一起來這兒。”
程熙年也看著湖麵，他聽著程熙澤講述他和秦晴的過去，就感覺自己像是在聽著彆人的故事一般。在程熙澤的講述裡，秦晴是受了情傷來到s市，她才和程熙澤相遇的。
秦晴性格溫柔婉約，文靜內斂，擅長做小手工，也能寫出極為複雜的代碼。但是秦晴不擅長運動，是純純的運動廢柴。
但是在程熙年的眼裡，明玖性格活潑外向，熱情明媚。她也擅長做各種手工，捏陶、雕刻甚至串珠，她都做得有模有樣。
而且明玖運動天賦極佳，力氣也很大，身手也好，和程熙澤口中說的柔弱美人秦晴似乎是另外兩個人。程熙年都不由懷疑，他看到的明玖，和程熙澤口中的秦晴，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程熙澤還在說：“夢裡胡曼黎也出軌了，她也同樣弄出了個孩子出來。隻是夢裡我們沒有離婚，因為程家和胡家牽扯的利益太多了，那時候的我羽翼未豐，沒能力和胡家對抗。”
程熙年忽然問道：“所以家業最後落到了你手裡？你爸曾經的陰謀得逞了？”
程熙澤一下卡殼，曾經的他不明白，但是到了後來他徹底清楚了。他的上位，完完全全踩在程熙年及其父母以及程栩的屍骨上。
程熙年卻不生氣，他忽然想到事情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變化，一切都在於明玖。如果不是明玖，他和程栩不會死裡逃生，明玖拯救了他們的人生。
徹底捋清楚了，程熙年也不耐煩再聽程熙澤說他的那個“夢境”了，“我想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我先走了。”
他無意知道程熙澤的夢裡秦晴和程熙澤有多麼濃情蜜意，畢竟那隻是個夢，而現實是明玖真真實實地在他身邊，而他從始至終最想要的，不過是在他身邊的明玖，而不是程熙澤口中的秦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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