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極限拉扯後,王長青色厲內荏地道:“怎麼地,還大掌櫃的嗎?分得清誰是老大,誰是老二嗎?”
洪燕躺在炕上,媚眼如絲地道:“行了,你當家,你說了算。珍珠,打盆水來。”
珍珠起身穿了衣服,道:“就知道叫我,有本事你一個人擺平姑爺啊,光會燒火,不會滅火。”
洪燕這會兒對王長青溫溫柔柔地,但對珍珠可就不客氣了,道:“分你一份你就知足吧,省得你再說什麼,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王長青早就習慣了這兩姐妹的鬥嘴,當下也不說話了,閉上眼睛假寐,心裡盤算著鴉片專賣署的買賣。
這鴉片專賣署對他跟洪燕來說,要想攻進去是很簡單的事,但是怎麼才能不驚動另一棟樓的鬼子兵,平平安安地帶著戰利品撤出來,這才是重點。
王長青感覺兩棟樓肯定有警鈴互相通知,從而相互支援,但這警鈴安在哪裡,怎麼才能讓其失去作用,這可非得內部人員才能弄清楚。
王長青覺得這警鈴大概率是大院門口、二樓警衛室、三樓樓梯口各一個,不排除有第四第五個警鈴,所以麵對守衛必須一擊致命,不能給對方機會按警鈴。
大院門口跟一樓的守衛都好解決,就怕警衛室的守衛,但是如果卡好時間點,未嘗不能在換班時把人做了。
做完案也不是撤回來就了事了,還得怎麼樣不被牽連到,上一次丁三眼的事,就讓王長青警醒了,好在事先拉了雅子姐妹當護身符,要不然這個良民證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雅子姐妹還沒有去奉天,這護身符還有效,要不就在她們去奉天之前乾一票?
這是在城裡,想必東洋鬼子會顧及影響,不會再像圓頂山村一樣,肆意屠殺城中百姓,最多也是胡亂抓幾個倒黴蛋交差了事。
這種事王長青沒辦法避免,不可能為了這點事就不去搶東洋鬼子的鴉片專賣署,那是因噎廢食,乾革命,不對,乾土匪有時會殃及池魚,有時會誤傷無辜,這再正常不過了。
當土匪好啊,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沒那麼多道德約束,更沒有組織任務,組織紀律的要求,隻要自己良心過得去,那很多事想乾就乾,想走就走,就一個字:瀟灑!
王長青想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十二月五日,這一天撫順的氣溫又下降了,王長青一覺醒來,發現下大雪了,他知道機會來了。
這一次李師爺也進城了,他住在城東的一家旅館裡,已經兩天了,他是來賣山貨的,把從山裡收的皮草、山參這些東西,賣到城裡來。
李師爺早就用電台跟洪燕商量好了,這一次鴉片專賣署的買賣,他也得算一個。
珍珠說李師爺又在寨子東邊,三十裡外的一個屯子裡,找了個十八歲的姑娘,他怕是想弄點錢。
王長青心想著,這李師爺還真看不出來啊,四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精力旺盛,聽說李師爺的大兒子都十八了,也不知道李師爺把他大老婆和大兒子放在哪裡貓著。
王長青借口下雪了,要進山去打獵,跟雅子和仲本老師請了假,這幾天晚上不會過來學習東洋話。
他跟洪燕商量好了之後,中午時分就出了城,直接在城外邊溜達了一圈,還布置了一些後手,各種腳印,去味粉都提前弄好,不管有沒有用,能迷惑鬼子辦案人員總是好的。
晚上七點鐘,王長青就從城外的農戶院子裡下了地道。
洪燕找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住在這院子裡,是一個耳聾眼花的老頭,這種老頭當掩護再好不過了,隻要有口飯吃就行,他在地裡種了點菜,糧食都是洪燕安排人送的。
王長青偷偷進了城,到了家裡後,洪燕早已穿戴好了,一身灰色的厚棉襖,外麵套了一件白色披風當掩護。
王長青也換了事先準備好的棉襖跟白色披風,兩人十一點一到,就拿兩副高蹺順著白天踩出的路出門了。
這準備高蹺有個好處,下雪天沒有鞋印,隻有一個小圓洞,一般人追蹤起來不好追蹤,但高手不在此列。
到了一個路口,洪燕裝了聲貓叫,李師爺就從一個牆角冒了出來,王長青早就看到他了,小地圖上的黃點清晰著呢。
李師爺也一樣弄了件白披風,剛才就是用白披風往身上一蓋,人往牆角一蹲,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不注意看的話,這就是一堆雪。
三人會合後,都沒吱聲,王長青手勢一打,兩人就跟著王長青走了。
王長青邊看著小地圖,邊帶著兩人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這才示意兩人換上高蹺。
還是王長青打頭,他的敏捷高,平衡性好,在雪地裡踩著高蹺,來探路是最好不過了,後麵兩人隻要順著他的高蹺點來走就行。
一路避開了城中巡邏的警備軍,順利到了鴉片專賣署外的一個路口。
這時還踩高蹺就不方便了,三人收起了高蹺,王長青一馬當先,從右邊直衝大院。
李師爺眉頭一皺,這老六也太莽了,就不試探一下守衛的位置?
他手裡捏了把飛刀,把捏飛刀的手伸進了懷裡,這天氣冷,手必須放懷裡暖著,不然手凍僵了,手就不穩。
洪燕卻在後麵找了個地方一蹲,就成了個白堆,她要在外麵負責望風。
王長青剛走到院子圍牆三米遠的地方,就一個衝刺起跳,上了圍牆,他的動作很輕,這時院子裡的狗還在窩裡沒動靜。
狗窩並不在王長青這一邊的圍牆邊上,而是在院門口的另一邊。
前一陣子,王長青每隔一天晚上,半夜他都偷偷到這裡,丟一顆肉丸子。
剛開始,這狗還叫兩句,但後麵就不叫了。
這肉丸子不大,也是處理過的,人根本聞不到什麼味道,但狗不一樣。
這狗子找到後一口就吃了,等守衛過來看時,狗子早就回窩了,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王長青丟了一個熱呼呼的肉丸子過去,肉丸子裡他加了藥。
他沒有弄烈性毒藥,而是弄的賈老三配的安神迷藥,不一會兒這狗子就睡過去了。
毒藥再烈,狗子臨死前也會劇烈掙紮或叫喚一兩聲,那樣可能會引起守衛的注意,不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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