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新的名字是假的,自己原來叫啥他都快忘了,一直從事地下工作,換了無數個名字和行當,自己的本名已經模糊了。
現在的趙誌新是一家商行的經理,負責商行的日常運作和客戶維護,這家商行已經開了六年多了,為紅區輸送了大量急需的物資。
如果僅僅從商貿往來上查,這家商行最多就是涉嫌走私,這種事情哪個商行不乾?區彆就是走私的規模大小而已。
究其原因,是因為小鬼子把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列為戰略物資,通通禁運,至於到底是為了國家利益出發,還是為了能從中上下其手,那顯而易見。
不然那大量的物資是怎麼跑去國占區的?難道自己長腳跑過去的?
如果你想從鼎盛行的投資方入手,那就更不可能了,這個投資方裡有滬上老牌的資本家,也有黑幫大佬,甚至還跟偽市長蘇市長的親戚有關。
所以想要辦了這個鼎盛行,要麼是租界巡捕掌握了鼎盛行違法的鐵證,要麼是小鬼子出手,反正他們根本不跟你講規矩。
當趙誌新打開這個神奇的在自己書桌上出現的小紙條時,立刻就想到了躲在商行中的押運小組,這可是致命的漏洞。
不過趙誌新並不慌,他做地下工作很多年了,生死經曆的多了,心誌已經如同鋼鐵一般堅硬。
所以他沒有急著行動,而是仔細的觀察起這張折疊成長條,再折成一個方塊的信紙。
這張信紙很熟悉,因為就是他們商行用的信紙,這說明給他通風報信的人可以隨意出入這個商行,可能是躲在自己人中,也可能是往來的客戶。
再看字跡,工工整整的像是印刷的一樣,看不出什麼特點,但這種出奇的工整,也是一個特征。
再看遣詞用句,這個看不出什麼,因為紙條上一共就沒幾個字,但還是能看出來對方喜歡使用大白話。
趙誌新將信紙舉起,迎著光審視,發現紙張上又幾個奇怪的壓痕,趙誌新心裡一動,又將紙條按照原本的樣子重新折好,然後發現這些壓痕重疊起來了。
這個痕跡…很奇怪!
想了一會兒不得要領,他暫時將探究紙條來曆的事情丟開,現在該考慮怎麼處理這件事了。
趙誌新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跟楊隊長商量一下,有個初步的意見再去向上級彙報,至於是不是需要立刻重新安排這些押運隊員,趙誌新感覺先不著急。
趙誌新去樓上將楊隊長喊了下來,兩人來到經理室,關好門之後,趙誌新請楊隊長坐下,然後將紙條遞給了他。
“張友發已經盯上了你們”
楊隊長愕然抬頭,原本不大的眯眯眼都瞪的老大。
“這是…”
“今天早上在我辦公桌上發現的。”
“這…”
楊隊長的臉色更加嚴肅了,這裡可是有人全天警戒的,居然能讓人潛進來送信,這也太可怕了。
楊隊長忽地站起身,向著窗戶走去,趙誌新卻立刻開口道:
“不用看,我都檢查過,沒有任何痕跡,或許他是從彆的地方進來的,不過這不重要,對方是帶著善意的。”
楊隊長怔了一下,隨即回身走到沙發處坐下,嚴肅的看著趙誌新道:
“老趙,大意不得!或許對方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又或者有彆的謀算。”
趙誌新一擺手,淡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