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順溜看著不善言辭,但是鬼精鬼精的,總是旁敲側擊的打聽狙擊手的事情。
張霄自然也清楚順溜的想法,可惜張霄知道的也不多,隻能根據前世的零碎知識,結合自己的想法,儘量回答順溜的疑問,至於會不會誤導順溜?順溜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哪些能信哪些不靠譜。
張霄也明說了,自己對狙擊手了解的也不多。
兩人走了有三個小時,從大路轉小路,最後乾脆沒了路,完全是在山野中前行,這順溜是故意繞路,生怕張霄是小鬼子的探子。
隻是順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隻要他暴露了大致的方向,夜梟就已經先一步找到了一個山村,村莊周圍的崗哨暴露了紅方部隊的位置。
所以順溜故意繞路,張霄也不在意,反正也不累,順溜倒是跑得一身汗。
路雖崎嶇,但是終於也到了目的,當順溜帶著張霄翻過一個山坡,重新走上一條山路時,已經能看到夜幕中影影憧憧的山村。
張霄戲謔的看了看山路的另一頭,那是出村的路,此刻已經淹沒在夜色之中,順溜撓了撓頭,乾脆不辯解了。
“站住,口令!”
突然,一旁的山石後麵傳來一聲斥喝。
“殺鬼報仇,回,回令!”
“保家衛國!是順溜…哦不是,是二雷呀,今天怎麼這麼晚?這個人是誰?”
這時順溜忽然跳開,瞬間將肩上的槍甩了下來,一邊喊道:
“控製住他,這人身份不明!”
那哨兵一聽頓時大驚,正要抬起手裡的槍,卻發覺手裡一空,咦,我的槍呢?
同樣在找槍的還有順溜,他將槍從肩膀上甩下來,另一隻手伸手去接,卻接了個寂寞。
順溜愕然抬頭,卻看到一張笑嘻嘻的臉。
順溜乾笑一聲,張霄將槍甩了回去,另一支老套筒也丟回給哨兵。
“好了,都說你們級彆不夠了,去叫你們司令員來,彆耽誤正事。”
張霄這話上半句是對著哨兵和順溜說的,後半句則是對著另外一邊的空處說的。
順溜與哨兵對視一眼,連暗哨都被發現了,這個人好厲害!
張霄也沒有硬闖的意思,隻是跟順溜和哨兵站在一起,耐心的等著。
沒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就見一群荷槍實彈的戰士們迅速衝過來,將張霄給圍在了中間。
張霄也不在意,隨意掃了一眼,然後將視線停在了一張熟悉的圓臉上:
“陳大雷陳司令員。”
陳大雷臉上帶著狐疑的假笑,借助微弱的天光,打量著張霄。
一張毫無特點的臉和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睛,陳大雷微微眯起眼睛,記憶中絕沒有這麼一個人。
“你是誰?你認識我?”
“在這裡說?”
陳大雷眼睛轉了轉,哈哈一笑:
“走吧,先去我那裡喝點水歇歇。”
陳大雷又揮了揮手,示意戰士們解散,然後又衝著順溜招招手:
“二雷,吃飯沒有?”
“沒呢。”
“那誰…弄點吃的來,貴客臨門,咱們不能失了禮數。”
陳大雷和順溜一左一右將張霄夾在中間,前麵一群戰士,後麵一群戰士,這個陳大雷的心眼子多得很。
眾人來到陳大雷的指揮部,陳大雷將張霄讓進屋裡,一張舊方桌,兩條條凳,一盞馬燈掛在梁上垂落的繩子上。
陳大雷笑嗬嗬的給張霄倒上一碗水,又給順溜也倒上一碗水,順溜端起來一口氣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末了一抹嘴,咧嘴咂摸一下,好像喝了什麼瓊漿玉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