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王家村王瘸子的，我是他花錢買回來的。”
徐招娣說完，像是用儘了所有力氣，緊緊咬著下唇，臉色慘白一片。
喧鬨的人群，瞬間息聲。
可很快又有一道尖利的嗓音從人群裡傳出來。
“王瘸子都六十好幾了，怎麼可能還有生育能力？你編瞎話也要編個靠譜的。”
徐招娣渾身顫抖，死死咬住下唇。
蘇曉曉見她一副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急忙上前將人扶住：“你沒事吧？”
徐招娣用力地搖了搖頭，顫著嗓音一字一句開口：“他是沒有生育能力，可他本家還有好幾個兄弟，兄弟也還有兒子孫子，為了讓我儘快懷上，他們……”
她說到後麵，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聲音也變得哽咽。
“夠了，不要再說了。”
蘇福生再也聽不下去，冷冷地看向眾人：“你們愛怎麼想怎麼想，反正我蘇福生行得正坐得端。”
“真的假的誰知道？又沒辦法證明那孩子是誰的？”
剛才人群裡聲音最大的張桂蘭，滿臉鄙夷地嘀咕了一句。
蘇曉曉蹙眉看過去，發現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孫文兵的媽。
這個張桂蘭從以前就跟她媽劉翠蘭不對付。
她之前聽村裡有人說閒話，說當初孫支書看上的是她媽劉翠蘭，可劉翠蘭卻嫁給了蘇父。
孫支書一怒之下，轉頭娶了一直喜歡他的張桂蘭，還在他們小兒子出生的時候故意跟蘇家老大起了一樣的名字，就是為了故意惡心蘇父。
想到這裡，蘇曉曉沉下臉，上前一步擋在徐招娣麵前：“張嬸子，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要亂說，小心爛舌根，天打五雷轟。”
“你這死丫頭說什麼呢？你哥有臉做，還不讓人說了？”
她話音未落，後脖領子就忽然被人用力一扯，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就重重矮了一個大嘴巴子。
“張桂蘭你耳朵是當擺設的嗎？人家丫頭都說了跟我家老二沒關係，你他媽還在這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這張嘴？”
劉翠蘭氣勢洶洶說完，一扭頭就發現周圍安靜的針落可聞。
就連兩個公安同誌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
她臉上的表情緩緩一滯，隨即捂著胸口一副喘不上氣來的模樣：“張桂蘭，我們孤兒寡母的已經夠可憐的，你還三天兩頭造黃謠，是存心想要逼死我們嗎？”
劉翠蘭說著眼圈就紅了，一張臉仿佛也在瞬間變得蒼白。
蘇曉曉急忙上前將人扶住：“媽，你沒事吧？你身子不好，可不能生這麼大氣。”
周圍人這才鬆了口氣，看，這才是劉翠蘭的正確打開方式，至於剛才，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張桂蘭說話確實太難聽。
當事人張桂蘭被那一巴掌打懵了，這才反應過來，指著劉翠蘭尖叫道：“你們看，我就說她是裝的，這不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
當年蘇父出事後，一家子人成了村裡的過街老鼠，要不是看劉翠蘭身子弱，又帶著一群孩子，他們一家子差點被趕出蘇家屯。
劉翠蘭聞言，一副痛心疾首模樣，紅著眼圈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張桂蘭，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蘇曉曉眼看著親媽又要開始她的表演，急忙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眼淚刷刷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