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沒有任何人能再輕易跳過。
也包括楚澤。
這一次,他得真真切切地麵對那些正式學員背後真正的底蘊與規則。
鍛爐已熱,風火已起。
刀火交織的試煉之地,終於,到了揭幕的時刻。
間在火脈流動間悄然推進,轉眼便臨近下午。
鍛爐初熱,火光自地麵縫隙中一點點滲透出來,整個鍛台像是沉睡已久的火獸,正在緩緩睜開眼睛。
楚澤卻蹲在一棵陰涼石榴樹下,頭疼地揉著太陽穴,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剛打完一場硬仗”的疲態。
樹下沒有風,但他身邊的“戰場”剛剛結束。
“你騙人!你說過帶天天一起進的!”
紅衣小姑娘鼓著腮幫子,像個隨時準備點燃的小火藥罐,一雙眼睛紅彤彤的,不知是氣的,還是本來就自帶顏色。
楚澤半蹲在她麵前,苦口婆心道:“小祖宗,這真不是我騙你,是規矩——規矩懂不懂?就是比我還大,比紀鈺導師還大的那種!”
天天睜大眼,突然叉腰:“天天比規矩還大!”
楚澤:“……”
這話要是讓紀鈺聽了,搞不好會直接取消他考核資格。
他長歎一聲,試圖講道理:
“你說你一個人不也挺好的?這裡有靈果吃、有池水泡,還有個會說話的小火靈給你講故事……你看那邊,還有人給你畫畫哎。”
“天天不稀罕!”天天眼淚汪汪地瞪著他,“天天要和爸爸一起去打火火!”
“那不是打火火……那是鍛器。”
“一個意思。”
“不是。”
“就是。”
楚澤又一次敗下陣來。
他坐在石榴樹下,望著眼前這個圓臉團子,深深覺得自己這一生可能都躲不過她的“邏輯煉獄”。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向導師們請求“帶上親屬參與”的特殊許可了。
結果無一例外被拒絕,最後那位負責火台分配的老者甚至翻了個極其標準的白眼,說:“再吵,把你也關外麵。”
那一刻楚澤才徹底死心,開始了哄娃大戰。
糖果、靈果、繪符、許願條……最後甚至連“等考完給你鍛一條會唱歌的糖葫蘆鏈子”這種羞恥發言都說出口了,他才勉強把天天安置在考場外的靈藤亭中。
但即便如此,天天還是一副“你背叛了我”的小表情,一直跟到場外才戀戀不舍地鬆手。
“你會不會在裡麵出事啊……”她小聲嘀咕,嘟著嘴,揪著他的衣角不放。
楚澤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認真道:“放心,我可是鍛刀的高手,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天天仰頭看著他,鼻尖一皺:“那……你一定要記得天天說的——刀,要帥,要凶,要能唱歌!”
“……要不要順便給它配雙耳朵?”
天天眼睛一亮:“好呀!”
楚澤:“……開玩笑。”
哄娃結束,楚澤回到鍛台前,整個人都有些靈氣被掏空的感覺。
他低聲感慨:“我感覺我錘個刀都沒這麼累過。”
南梔聽見了,輕笑一聲,明知故問的道:“她是你女兒?”
楚澤:“不是。”
南梔挑眉:“那你是她什麼人?”
楚澤認真想了想,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就是賴上我了,像條……粘人的小紅鯉。”
他一邊說,一邊將隨身器囊中的工具整齊擺開。
靈焰鉗、玄紋筆、定魂針……這些工具皆被他擦得發亮,排列得像陣圖,每一件都與他手指的幅度和力道極度貼合,宛如他身體的延伸。
他是個對準備極其嚴謹的人,尤其是在麵對未知的時候。
不過不得不說太淵鍛府確實有實力,這些很多鍛造輔助器具,他都是第一次見,他真正重生而來後的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太淵鍛府的內環考核——這一場,恐怕不是簡單的“交個成品”就能過去。
沒人告訴他們評判標準,沒人透露評分權重,甚至沒有說明具體鍛什麼。
“但總得開始。”楚澤喃喃。
他從容地取出自己之前就已經再太淵鍛府挑好的鍛材,材料不算多,都是他自己精挑細選的部分:
寒金石,青紋骨銅,還有一塊極其不起眼的鐵胎骨料,烏黑無光,卻沉如山嶽。
“你還真選了刀的料。”身後傳來紀鈺的聲音。
她似乎不知道何時走近,站在他幾步之外,眸光靜靜落在楚澤手中那塊鐵胎骨上。
“彆人都挑劍胚、匕刃、甚至靈構鐲了,你這主打一個逆流而上?”
楚澤聳肩:“刀和我投緣。”
“你不怕難?”
“我怕。”楚澤老實,“但刀我熟。”
紀鈺看了他一眼:“那就拿出你的實力,焰洄長老跟我說你的鍛器實力卓越,外環不是你的真實水平,而之間外環的影像我看了,我的判斷確實如此。”
“你要明白一點,你所展現的天賦越高,你能在太淵鍛府獲得的資源越多,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楚澤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種殘酷的競爭法則。
紀鈺走遠後,他看了看遠處靈藤亭的方向。
雖然隔著一道靈幕看不清,但那團熟悉的小紅影子正趴在亭子欄杆上,一雙大眼睛直勾勾望著這邊,像一隻等主人回家的小狐狸。
楚澤輕輕一笑,搖搖頭。
“真是……出門鍛個器,還多了份家庭壓力。”
不過笑歸笑,他眼中已悄然收斂戲謔之意,變得清明如水。
他把材料一一拈起,沉穩地扣進工具台的凹槽。
然後,雙手一合。
火,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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