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瓏長老,來得正好,喝杯茶?”
他抬了抬手中的茶杯,示意對方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赤瓏沒有客氣,大步走到楚澤對麵,隨手拉開石凳坐下,厚重的身體將石凳壓得微微一沉,似乎連地麵都隨之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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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澤小友,看你這神色,似乎有心事啊?”赤瓏長老端起楚澤給他倒的茶,一口飲儘,濃鬱的靈力在他口中化開,眉頭舒展了幾分。
雖然他是機械族,但是各種感官體驗還是保留的,自然能夠體驗茶香。
楚澤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回石桌上,目光微微閃動,“確實有些事想請教長老,剛好您來了,我就直說了。”
赤瓏長老笑了笑,粗大的手掌拍了拍自己堅硬的胸甲,“說吧,隻要是我知道的,肯定不藏著掖著!”
楚澤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幾分認真,“長老,您知不知道時空縫縫?”
這話一出口,赤瓏長老的臉色明顯一滯,手中的茶杯也在空中頓了頓,隨後緩緩放回了石桌上。
“你是從哪裡聽到這個地方的?”
赤瓏的聲音低沉下來,原本帶著幾分豪爽的神情也收斂了不少。
楚澤笑了笑,“算是偶然聽說了一些吧,我有個故人,這些年一直在時空縫縫中廝殺,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蒼老了不少,明顯是經曆了不少生死廝殺。”
赤瓏沉默了片刻,深深看了楚澤一眼,仿佛在衡量他是不是已經準備好聽接下來的話題。
片刻後,他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經聽說了,那我也不瞞你。”
赤瓏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股歲月沉澱的滄桑感,“不錯,我不僅知道,我還曾經去過時空縫縫,而且在那裡待了很長時間。”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遠處的天空,仿佛回憶起了什麼極其久遠的記憶。
“時空縫縫……”他輕輕吐出這四個字,聲音中帶著幾分複雜,“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哪怕是我這樣的機械族強者,也差點在那裡丟了性命。”
楚澤沒有插話,隻是靜靜聽著,他知道,赤瓏長老的經曆絕對比普通的戰士要複雜得多。
王朝鳳如今給他帶來的感覺,比現在的赤瓏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想想王朝鳳的強大。
“那裡不僅僅是空間破碎後的殘留碎片,而是無數戰場、廢墟、異界交彙的混亂之地。”
赤瓏緩緩說道,“不僅有蟲族,還有各種異獸、空間異變、時空風暴,甚至是一些無法解釋的詭異存在。”
他說到這裡,目光微微閃動,似乎想起了某些不願再回憶的場景,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我當初也是意氣風發,想著去那裡磨礪自己,但事實證明,我高估了自己。”
赤瓏自嘲般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金屬鑄就的胸甲,“我現在的這個身體,就是在時空縫縫重傷之後,被迫舍棄了原本的身軀,才換上的。”
楚澤默然,這種經曆,他無法完全理解,但他能感受到赤瓏長老那股深深的孤寂與無奈。
赤瓏見楚澤沉默,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沉重,突然笑了笑,“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活到現在,還能和你們這些小家夥聊聊往事。”
他重新端起茶杯,一口飲儘,長長吐出一口氣,“所以啊,楚澤小友,我勸你一句,時空縫縫那種地方,不是現在的你能去的,不管你現在有多強,也彆輕易踏足。”
楚澤微微皺眉,“可是……”
“沒有可是!”
赤瓏長老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我知道你天賦異稟,甚至有了孕育器靈的跡象,但彆以為這就能讓你在時空縫縫立足,那裡,是真正的煉獄!”
他的話語如同洪鐘大呂,敲擊在楚澤的心頭,沉重而有力。
楚澤看著赤瓏長老那雙燃燒著紅光的機械眼瞳,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位老者並不是在誇大其詞,他是真的不想讓楚澤踏入那片無儘的混亂與絕望之地。
“我明白了。”
楚澤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收起了繼續追問的念頭。
赤瓏見狀,重重地拍了拍楚澤的肩膀,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好!你能聽進去就好!你是個好苗子,可彆讓自己這麼早就折在那種地方!”
兩人對視片刻,赤瓏長老突然笑了起來,“好了,不說這些沉重的了,來,再陪我喝幾杯!”
楚澤也笑了笑,“好,那就再喝幾杯。”
兩人舉杯,清澈的茶水在杯中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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