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成功的楚澤,如今坐在院中靈樹下,神魂之軀通透如玉,靈氣運轉間,如江河奔湧、雷火交融。
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眼中光芒內斂,卻藏著駭人的鋒銳。
他緩緩睜眼,第一句話,竟不是感慨修行艱難,而是低聲一笑道:“果然,隻有突破的感覺,才比得上鍛造時候的美妙。”
那一刻,他身上彌漫出的,不隻是晉升的自豪,更多的是一種躍躍欲試的躁動。
鍛刀之人,骨子裡就帶著挑戰與火候之間不斷博弈的瘋狂與執拗。這一點,楚澤從不否認。
他坐直身子,感應著體內充盈的靈力,神魂與身體完全融合的快感仍在持續湧動,讓他忍不住咧嘴一笑。
“這化神九階後期……不虛此行。”
可笑的是,在他鍛刀那幾天,若不是任務時間緊迫、靈魂消耗劇烈,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還身處太初戰界這個虎狼之地了。
想到這裡,楚澤眼神一凜。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實力,才是一切的本源!
沒有實力,就算鍛出天兵神刀,又如何?彆說自保,連自己鍛出來的刀都保不住!
“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光靠蹲任務了,效率太低,哪怕再接上十把刀的任務,也比不上破境丹來得痛快。”楚澤喃喃自語,嘴角卻漸漸浮現出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他眼神深處,有一道火光悄然躍起。
“想要快,那就得賭!”
他眯起眼睛,嘴角挑起:“該主動去找資源了。既然魂鍛一脈被赤瓏長老輕描淡寫地回避,那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藏著什麼。”
他還記得,之前向赤瓏長老提問,為何不聯手魂鍛一脈時,赤瓏隻是嗬嗬一笑:“那一脈……做事的方式,與你我不同。”
這話要是從彆人嘴裡說出也就罷了,可赤瓏長老可是出了名的“哪有火就去哪燒”的爆脾氣,能讓他都不願合作的脈係,不簡單。
越不簡單,楚澤就越感興趣。
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利索站起身來,將院門猛地一推,步伐如刀鋒劈風,直奔——魂鍛一脈!
太淵鍛府是龐大的存在,各脈之間雖然自由往來不禁,但關係卻錯綜複雜,有親近者,有敵對者,還有涇渭分明、互不乾涉者。
而魂鍛一脈,便是其中最神秘、也最孤立的一脈。
這脈主修“魂火鑄器”,講究以魂融器,以念禦鍛,其鍛兵方式不同於機鍛、體鍛,更不是楚澤所在的古鍛那種以火候鑄精鐵的傳統鍛法。
坊間更有傳聞,魂鍛一脈的一些核心弟子,已經將鍛器與馭魂之術融合。
某種意義上,他們打造的武器,不是用來使用的,而是用來“奴役”的。
當然,這種說法沒人敢證實,但人人都在私底下悄悄傳著。
所以,當楚澤帶著破境新成的氣勢踏入魂鍛一脈的地界時,不必開口,就已經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敵意與排斥。
這地界陰風陣陣,火爐雖燃,卻沒有半點溫度。煉器平台下不是靈石,而是供魂火燃燒的魂晶。魂火之上,有絲絲魂念遊走,如怨鬼低語,令人發毛。
楚澤剛踏入其中,一位著魂袍的弟子便攔住了他。
“這是魂鍛地界,外脈弟子不得擅入。”此人臉上雖帶笑,語氣卻冷得仿佛把人推進冰窟。
楚澤卻毫不在意,笑了:“我來踢館。”
此言一出,四周鍛台上的弟子齊齊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