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泗隕落之後。
天風穀外。
宋元書罕見的沉默了,他瞥了天風穀一眼,眼底深處已經沒了任何眷戀,重新與徐子壽交手之時,也不複方才的瘋狂之色。
重新與一開始一樣,一招一式之間,滿是章法,毫無搏命之相。
他雖然不急了。
但正道七宗的其餘長老,卻一個個瘋魔了。
“薑昭小賊,你敢!”
“放過我宗弟子,今日之事,老夫可以既往不咎!”
“孽障,住手!!”
..........
在他們出口大喝之時。
重重迷霧中。
一根根黑色繩索,從天而降,現在的鬼繩在薑昭數不儘的靈石培養下,早就發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其實力雖然媲美不了元嬰修士。
但跟金丹修士相比,還是綽綽有餘的。
它變化出,數不儘的黑色繩索,密密麻麻,充斥天空,每一根實力都不強,甚至對付不了隨便一位年輕天驕,但薑昭的目的也不是讓鬼繩自己團滅所有正道修士。
它隻要阻攔住對方片刻時間,便足夠了。
下一瞬。
薑昭輕輕擺手。
數不儘的厲鬼蜂擁而上,將早就身受重傷的正道修士全部淹沒其中,不論是太上道的朱景行。
還是其餘宗門的弟子。
至此。
無一例外,全部隕落!
鮮血染紅大地,數不儘的殘肢斷臂,從半空中墜落,還未落到地麵,便被一頭頭鬼物將其收了起來。
短短一刻鐘的功夫過後。
整個戰場上,恢複如初,地麵上甚至連一滴血液都看不到,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原地唯有幾十道孤零零的魂魄,飄在半空中,他們看著眼前一切,隻感覺手腳發涼。
太久了。
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年了。
上一次,正道七宗蒙受如此重大損失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來著?
也許,正道從來沒有經受過這麼慘重的損失吧?
一天之內,正道七宗年輕一代最為傑出的弟子,全部隕落,無一存活,若是這些人是被魔道眾多弟子圍攻而死,那也就罷了。
隻能說,正道技不如人,死的不算冤枉。
可問題是,足足幾百人居然是隕落在了同一個人手上,這就讓正道七宗的諸位長老,有些難以接受了。
看著薑昭身旁不停飛舞的諸多厲鬼,正道七宗的幾位化神長老,皆是掃了徐子壽一眼。
尤其是宋元書,更是神情肅殺,沉聲開口:
“好一個萬鬼魔宗,今日之辱我青淵道宗記下了!”
他說話之後,玄天聖宗的錢長老也獰笑一聲,他閃身躲過天魔宗楊老魔一擊,立在半空中,擦了擦嘴角血跡。
目光悠然落下,看向天風穀中的薑昭。
這一刻。
他連與青淵道宗的矛盾也顧不上,寒聲開口道:“魔道就是魔道,連這點麵皮都不要了麼?元嬰級彆的厲鬼居然交給了金丹弟子掌控,你們就這點出息?”
在他看來。
薑昭雖然強,但他獨自一人,可滅不了正道所有年輕弟子,之所以正道三百位天驕麵對薑昭,毫無還手之力。
主要問題就是那柄萬魂幡,或者說是萬魂幡中數量龐大的厲鬼!
以他的了解,萬聖仙宗的弟子在金丹境時,極難培養出元嬰修為的厲鬼,倒不是說沒人能養出來。
萬聖仙宗傳承久遠,曆史上還是有那麼幾位,在金丹境時就培養出元嬰境厲鬼的例子的。
可那種人,千年也未必出一個。
若是隨便一個人,都有這本事的。
那萬聖仙宗早就一統修煉界了。
可而今,薑昭萬魂幡中,不僅有元嬰境的厲鬼,還特麼不止一頭,那這些厲鬼哪來的?
薑昭自己養出來的?
這個答案,怎麼看都有點侮辱他們的智商!
不出意外的話,這是那些萬聖仙宗高層,從自己萬魂幡中弄出來一些厲鬼,交到了薑昭手上。
為的就是,今日讓薑昭一鳴驚人!
結果很明顯,薑昭的確是一鳴驚人了,但同樣的他也將正道七宗,全部得罪死了,在場有一個算一個不論是正道,還是魔道之人。
都將薑昭的容貌,記在了腦海深處。
“我天衍道宗的弟子不會白死!終有一日,老身會讓你萬鬼魔宗血債血償!”
天衍道宗一位老嫗,身穿錦衣,手持龍頭拐杖,抬手打出一記神通,將麵前的一位魔道長老逼退。
而後,她轉身化成一道神虹,衝天而起,徑直朝著遠處飛去。
自家弟子已經死完了。
他們這些正道長老,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再加上趕來支援的正道長老,被魔道那邊埋伏了。
雖說,後續支援已經上路,但誰也說不清,是魔道負責埋伏的人率先趕來,還是正道後續支援的人率先趕來。
若是埋伏了天衍道宗的幾位魔道長老趕來了天風穀,那今日他們正道七宗恐怕不僅年輕弟子全部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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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著自己這些帶隊的長老,也得自家年輕弟子陪葬。
思及此處。
正道七宗的長老,都不再戀戰,各自逼退了自己對手後,全都使出壓箱底的本事,向著遠處逃去。
太上道那邊的紫衣老者,在躲過徐子壽一槍後,目光從半空中落下,越過薑昭直接看向天風穀中朱景行的魂魄身上。
後者也察覺了老者目光,他張了張嘴想要求救。
可還沒來及出口。
老者輕歎一聲,抬腳,轉身,離去,整個過程堪稱是一氣嗬成。
一步之後。
老者便已經到了數千裡之外。
第二步落下,老者身影消失無蹤。
........
天風穀內。
薑昭來到朱景行身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了。
“彆看了。”
“都飛遠了,這點時間過去,怕是要到家了。”
“你.........”
朱景行低頭,看向薑昭,神情複雜。
之前他就不是薑昭對手,現在隻剩下魂魄,那就更不是薑昭對手了。
而今,自家長老也逃了,僅剩他一個殘魂,他可萬萬沒有逃命的想法,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根本逃不了薑昭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