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這是怎麼了?”
“徐師兄呢?徐師兄你修為高,快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渡劫強者對咱出手了?”
許長老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傷勢了,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朝著徐子壽方向高聲問道。
這個時候,也沒人責怪許長老沒有長老風範。
沒聽許長老說麼?
渡劫!
那可是渡劫強者!
麵對人家出手,試問有幾個可以保持淡定的?
他們這裡有一個算一個,隻要碰上渡劫存在人家一個眼神,就可以秒殺他們一百個來回還帶拐彎的。
一旁。
薑昭默不作聲。
在暗中偷偷打開了雙穿門。
但凡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他就會立刻跑路。
徐子壽聞言,看了許長老一眼,默默抬頭,觀察了片刻後,低聲道:“是雲彩擋住太陽了。”
許長老:“............”
默默坐下,低頭看向船板。
許長老現在隻恨,這飛行靈寶的質量未免太好了。
為何沒有一道可以讓人鑽進去的裂縫呢?
.........
與此同時。
不知多遠距離之外的一個山頭上。
一位年輕人,身穿一襲藍衣,一根木簪斜插發間,他手持一支玉筆正在俯身作畫,動作如行雲流水。
極為賞心悅目。
不多時。
麵前宣紙上,已經出現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畫麵,晴空萬裡,白雲點綴,一艘金色飛舟穿行其中。
猶如一顆明亮的流星,朝著遠處飛行。
仔細觀察的話,甚至能看到飛舟之上每一個人影的神情。
“師叔祖這是在做什麼?”
年輕人背後。
兩名頭發花白的人影,互相傳音詢問道。
若是薑昭在此的話,定然能看出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在天風穀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的宋元書。
與之前在天風穀時的傲然自負不同。
此刻的宋元書,就跟一個乖寶寶一般,恭敬而立,在看向前方那道身影的時候,更不敢有任何不滿。
即便心中有些不解,也隻能在暗中傳音詢問一下旁人。
“不知道。”
宋元書身旁之人,也是一位老者,頭發全白,如雪如霜,被白色發冠高高束起,他輕輕搖頭。
有些狐疑道:“看著.........是在畫畫?”
“這樣下去,是不是太耽誤時間了?”
宋元書暗中問道。
天風穀一行,青淵道宗損失慘重,他宋家更是一下子折了兩位天之驕子,自己那個年邁的弟弟險些就被氣的一命嗚呼了。
回到宗門後,他本該被罰去悔罪崖思過千年,可宗門高層念在他報仇心切的份上,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若是此次功勞足夠大的話。
比方說,把萬鬼魔宗的薑昭給弄死了,他倒也能夠功過相抵。
可問題是,自家師叔祖一直留在這個無名山頭埋頭作畫,這未免也太考驗自己的心態了。
不久之前,萬鬼魔宗那一行人可是在繁陽城附近主動暴露了馬腳,雖然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但好在的是,他們摸到萬鬼魔宗一行人返回的路線了。
之前他們不知道萬鬼魔宗怎麼返回的宗門,誰也無法保證人家有沒有繞路,故此隻能漫天撒網,希冀抓到一絲他們的蹤跡。
而今找到蹤跡了,卻不立刻追上去........
以那位萬鬼魔宗領頭之人的實力,恐怕再有一些時間,人家就返回萬鬼魔宗的疆域中了。
到了那時候。
再想弄死薑昭,給自家宗門那些年輕人報仇,就不啻於癡人說夢了。
“仇師兄,要不你勸勸師叔祖?”
宋元書試探問道。
“我?”
被稱為仇師兄的人,眼睛一瞪,沒好氣道:“我怎麼勸?靜靜等著吧,估計這是師叔祖的手段呢?”
話音一落。
前方。
藍衣男子筆落,風停。
就在宋元書眼中一亮,想要提議追擊的時候。
就看到藍衣男子伸出手掌,抓住宣紙一端,輕輕一扯,剛剛做好的一幅畫卷,頓時被從中扯開。
“刺啦——!”
............
一陣仿佛布帛撕裂的聲音。
在薑昭眾人耳畔炸響。
“怎麼回事?”
薑昭心中一驚,想要開口,卻驀然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也無法動彈。
全身上下除了兩個眼珠尚能轉動之外,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更讓他心中駭然的是,他的神識也被壓製到了極點,根本無法探出體外,隻能看到視線儘頭,虛空快速龜裂。
那是什麼?
薑昭心驚不已。
沒有任何殺氣,也沒有任何異常之處,天地就這麼突兀的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瘋狂蔓延。
裂縫深處,一片漆黑,有混沌霧靄彌漫,還沒靠近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直覺告訴薑昭。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即便沒有被這條裂縫弄死,恐怕落入其中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眼看著裂縫瘋狂蔓延,薑昭轉動眼珠用眼角餘光看了看附近幾人,呂尋道跟許長老與他差不多。
全都保持剛才談話的動作,身體一動不動。
徐師兄雖然比他們倆強了一點,但也強的有限,身體雖然在動,在太過於緩慢了,等他抬手不到一半的時候,估計人就已經死了。
裂縫猶如一條黑龍,在無聲中擴散,又像是一道黑色雷霆,將虛空一分為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靜謐。
從始至終,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意臨身。
但就是在這種無聲之中,卻蘊含了大恐怖,讓人不由得心中滿是絕望。
“這是渡劫麼?”
這個念頭浮現。
薑昭來不及想太多,直接將金色門戶開在自己腳下,就在他身體要墜入金色門戶的一瞬間。
“嘩啦——!”
一陣海浪之聲,席卷開來。
一滴鮮紅色水滴,從九霄雲外落下,在下墜過程中,浩浩蕩蕩的擴散開來,轉瞬之間便覆蓋了無垠距離。
形成了一片紅色汪洋,一眼看不到儘頭,將飛舟覆蓋其中。
原本不停蔓延的裂縫,仿佛被摁下了停止鍵一般,硬生生的停在了呂尋道眉心前不到一寸的地方。
沒辦法。
剛才他坐在船頭了。
眼看著裂縫停住,呂尋道額頭一滴汗水流下,心中仿佛劫後餘生一般,胸膛劇烈起伏。
“你青淵道宗的爪子伸這麼長,就不怕老夫給你一一剁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