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
薑昭居住的山峰,雲隱峰下。
王充手持一份拜帖,正靜靜地等待著。
在來雲隱峰之前,自家殿下千叮嚀萬囑咐,切記不可得罪了薑昭,所以他站在山腳下,神態極為恭謹。
沒有半分失禮之處。
隻是讓他有些納悶的是,自己叩動陣法已經過去快一個時辰了,為何遲遲沒有動靜傳來?
莫不是........
那位名叫薑昭的天驕,閉關去了?
想到這裡,王充心中雖有些焦急,但仍舊是耐著性子繼續等了下去。
.........
與此同時。
青淵道宗。
悔罪崖。
這裡群山陡峭,猶如刀削,通體漆黑的大山,一座連著一座,朔朔罡風繞山而過,銷魂蝕骨。
尋常修士在這裡待上一兩個時辰,恐怕就會挨不住,不得已離開這處地方。
在進入悔罪崖的一條小道上空。
一名中年男子,腳踩飛劍,從遠處飆射而來,就在要進入悔罪崖的時候,忽然旁邊落下一人。
“金師弟,今日怎麼有興趣來悔罪崖了?”
被稱為金師弟的中年男子,猛然聽到耳畔有聲音傳來,神情不由得緊張了不少,可看到來者麵容之後。
他又放鬆了一些,心中暗送一口氣,微笑道:“原來是祁師兄。”
“師兄怎麼來這裡了?”
“我本來就經常來這裡。”
祁師兄嗬嗬一笑,上下打量了對麵的金師弟一眼,笑著說道:“莫非師弟忘了,我修煉的乃是巽風離塵劍經了?”
“這悔罪崖中,罡風縱橫,正是修煉此功的好去處。”
“倒是師弟專修陣法,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日怎麼想到來這種地方了?”
“我........”
金師弟張了張下意識想說些什麼,但仿佛又想到什麼事情,隨即改口道:“我就是到處看看,這悔罪崖中陣法也不在少數。”
“我仔細參詳一下,興許對我陣法造詣,能有不少提升。”
“是麼?”
祁師兄意味深長的輕笑一聲,抬手拍了拍對方肩膀,指尖一點光芒在其肩頭一閃而逝,隨口道:
“既然師弟想要參詳陣法,那師兄就不打擾你了。”
“師兄慢走。”
金師弟高聲道。
目送他口中的祁師兄遠去,他才長舒一口氣,而後腳踩飛劍,繼續向著悔罪崖深處飛去,足足一刻鐘後。
他落在一個高約千丈的黑色大山的山頂。
山頂光禿禿一片,地麵上一片漆黑,最中央唯有一座茅廬,在猛烈罡風吹拂下,仍舊堅屹不倒。
也不知這茅屋是什麼材料打造的,麵對四周呼嘯而來的罡風,茅屋雖然每時每刻看上去都是搖搖欲墜的樣子。
可就愣是堅持了下來。
“晚輩金四海,求見宋師叔!”
走到茅屋前方,金四海定了定神,微微躬身行禮,口中高聲道。
“四海來了?”
茅屋大門,聞聲打開,其中傳出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是,師叔。”
金四海恭敬開口,隨即邁步走入其中。
悔罪崖顧名思義,這裡是用來反躬自省的地方,一般隻有犯了錯的弟子,才會被青淵道宗高層給送到這裡來。
而根據罪過的大小,在悔罪崖待得時間也有長有短。
進入茅屋後,金四海打量了一眼四周,茅屋之中,布置極為簡陋,連個桌椅板凳都沒有,隻有一個木床,被放在角落中。
而且,這個茅屋處處漏風,外麵刮大風,茅屋裡麵則是刮小風,這可不是凡俗中的尋常之風。
而是可以令一般人屍骨無存的罡風!
在這種環境下,若非修煉的祁師兄那種功法,恐怕想要閉關修煉都做不到。
想到自己這位宋師叔要在悔罪崖待千年之久,金四海心中便沒來由的感覺一絲難受。
“此地簡陋,非是待客之所。”
“有些話,老夫就長話短說了。”
屋內一名頭發斑白,站在窗前的老者,轉過身來,目光落在金四海身上,眸子平靜道。
“師叔儘管吩咐。”
金四海連忙說道。
剛剛與師叔對視一眼,他心中不禁一凜。
上一次看到這位師叔時,他還意氣風發,可今日再見,這位師叔卻仿佛蒼老了千年有餘,原本斑白的頭發。
此刻幾乎快要全白了。
即便是如嬰兒一般紅潤的麵龐,也悄然間多了幾道皺紋。
由此可見,宋家的變故對他影響也不小。
天風穀一行,雖說青淵道宗損失很大,但要說損失最大的還得是宋氏一族,家裡兩個潛力無限的天才。
一下子都讓那萬鬼魔宗的薑昭砍了。
這也就是宋師叔了,若是換成自己,金四海捫心自問,自己恐怕得瘋。
“嗯。”
宋元書輕輕點頭,開口道:“老夫被關在悔罪崖之後,按理來說不應該繼續插手宗門事務,可我宋氏之事,師侄應當也有所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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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報此仇,老夫寢食難安!”
說到最後四個字,宋元書幾乎已經咬牙切齒了。
他清楚,宗門肯定有宗門的安排,高層一定會想辦法,將薑昭弄死的。
但話又說回來了。
宗門歸宗門的,他們如何安排的肯定不會告訴自己。
畢竟,他都被關在悔罪崖了。
既然宗門高層那邊走不通,那宋元書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正巧。
他之前派入萬鬼魔宗的暗線,在這一刻又發揮了作用,就在不久前對方給自己傳回一條消息,說薑昭不久前離開了宗門。
去往萬鬼魔宗麾下的一個大乾皇朝當國師去了。
若是薑昭一直留在宗門內的話,彆說他了,就算是青淵道宗也拿薑昭沒辦法,可薑昭既然出來了.......
那機會不就來了?
雖說能殺薑昭機會不大,但他總要試一試,即便是隻打掉了薑昭的一張底牌,那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