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虞藏畫也立刻點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後怕和感激，“那小子反應是真快，要是晚一步……”
他沒說下去，但眾人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虞承書繼續道，語氣帶著幾分探究：“我剛才仔細琢磨了一下，東揚原本是約了司棋和夢瑤去他那兒吃飯。司棋是臨時被叫去了醫院，東揚去送了他另一個同事，根本不知道司棋沒把夢瑤送到家，所以按理說，東揚其實不必特意繞路往這個方向回家的。”
“但他還是過來了。”虞承書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妹妹緋紅的側臉，“爸，我看他對咱們小妹，也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虞夢瑤的臉頰“騰”地一下又燒了起來，熱度迅速蔓延到耳根，她低著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心如小鹿亂撞。
虞振邦“嗯”了一聲，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神色也緩和了不少：“秦東揚這孩子，確實不錯。穩重，有擔當，進退有度。”
他看著女兒羞赧的模樣，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溫和：“夢瑤要是真想跟他發展一下，我這個當爸的，不反對。”
“哎，”虞藏畫卻在這時重重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突如其來的遺憾，“可惜啊，他結過婚了。”
虞承書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怎麼？現在又覺得可惜了？當初知道他在鄉下結婚，你不是最高興的那個嗎？還說小妹終於可以脫離苦海了……”
虞承書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虞藏畫被大哥說得老臉一紅，表情有些訕訕的，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撓了撓後腦勺。
“此一時彼一時嘛。”他小聲嘟囔了一句，底氣明顯不足。
虞承書卻沒理會他的窘迫，繼續正色道：“秦東揚這個人，是真可以。”
“你們光看他對他那四個小姨子的態度，就能看出一二。”
“那四個丫頭，跟他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就因為娶了人家大姐，他就把她們從鄉下接出來，當親妹妹一樣照顧著，供她們吃，供她們住，還供她們讀書。”
“你們說說，這年頭，但凡不是個有情有義、有擔當到骨子裡的男人，誰會攬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虞振邦和虞藏畫聽了，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臉上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
“確實，”虞振邦讚許道，“這份情義和責任心，在現在的年輕人裡頭，是頂頂難得的。”
虞藏畫也咂咂嘴：“這麼說來，這小子人品是真沒得挑。”
虞夢瑤在一旁聽著父親和兄長們對秦東揚讚不絕口，心裡像是灌了蜜一樣甜絲絲的，先前所有的恐懼和委屈，仿佛都被這股暖流衝淡了不少。
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眼底也漾起了淺淺的、亮晶晶的笑意。
秦東揚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推開院門，見自家堂屋的燈還亮著，心裡微微一暖。
剛走進客廳，就看見劉秋霜披著件薄外套，正靠在沙發上打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聽到開門聲，她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姐夫，你可算回來了！”劉秋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她站起身，上下打量了秦東揚一眼，忽然促狹地眨了眨眼，笑道：“姐夫，你今晚回來得可夠晚的呀！不會是真留在藍姐姐家裡喝茶，樂不思蜀了吧？”
秦東揚換鞋的動作一頓，有些無奈地抬眼看了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姨子一眼。
“小丫頭片子，少胡說八道。”他聲音淡淡地解釋了一句：“我就是路上多繞了點路，耽擱了。”
說完，也不等劉秋霜再開口，便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