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爭吵聲,已經讓陶德旺知道了陶染和屈揚在一起的事。
陶染知道,蔡桂香不喜歡屈揚,為了逼迫她回沙漠村,竟然主動提出分手,她不想對屈揚說起分手這個不開心的話題。
陶染萬般無奈,隻好選擇了回避。
蔡桂香和陶紅在電話裡說的那番話,每一句都是無情的鞭打和拷問。
陶染聆聽著陶德旺的話,她無力反駁。
陶德旺急了,聽著電話那端沒有任何反應,他迫不及待地口吻催促著陶染。
“你說話呀!我隻問你,你媽和你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那天,你急著回s城,是不是與屈揚有關?你了解他嗎?他家裡啥情況你知道嗎?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以後該怎麼嫁人啊?”
一連串的疑問,全是陶德旺對陶染的關心。
這關心不像蔡桂香和陶紅的話不分青紅皂白,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事實。
這關心更不像他們雞蛋裡挑骨頭,有事沒事的挑刺與謾罵,每一次暴風驟雨的背後,陶染的心裡猶如淚滴。
麵對著陶德旺對自己的信任,在蔡桂香和鄭言峽挾持自己的危難之際,他及時出現,並為自己解圍。
那關心的話語,還有那慷慨解囊的行為,讓陶染如何能夠忘記?
陶德旺出於好心,讓她參加鎮上計生辦的考試,陶染的心裡充滿了謝意。
這個家有討厭自己的人,也有希望她過得好,願意支持她決定的人,她沒有理由退縮。
陶染沉默了片刻,她不想再回避下去。
她的手因為拿著手機話筒太久,以至於有些麻木,連手機的溫度也是發燙的。
她隻好坐在凳子上,重新換了一個姿勢。
“爸,我不想瞞你,屈揚和我說的事是真的,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他對我也很好!如果沒有他,在非典期間,我發燒40度,說不定就有性命之憂了!他為我做飯洗衣;他帶我遊山玩水;我們是有感情基礎的,我不能沒有他。”
“陶染,你是一個女孩子,要自尊自愛。我隻想知道,你和他之間,是否像你媽和你姐所說的那樣,做了出格的事?那一晚,你從鎮上說走就走,也是為了他?”
“是的,爸,我不想撒謊,既然你現在提起來了這個話題,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回避的了,他雖然愛我,但是也尊重我,我們雖然在外麵租了自己的房子,但是,到現在,我還是清白的。那一晚,和你分開後,屈揚知道我被逼迫回到沙漠村的時候,他特意從s城坐出租車過來接我,他擔心著我的安危,在我去宣傳部實習的時候,我早出晚歸,他為了找我,跑遍了整個s城。我感激他對我點點滴滴的好,我離不開他。”
蔡桂香驚訝的大叫起來:“什麼?還租了房子,你個死丫頭,竟然無法無天了,這孤男寡女在一起,一天沒有什麼事情,兩天難免不會出現問題,說自己是清白,誰信?你說是吧!陶紅?”
這男情女愛之事,陶紅作為過來人,她心有感觸。
即使你無動於衷,隻要一方有了下一步的心思,這哪還由得了自己?
要不,伊甸園的蛇怎麼會麼引誘亞當和夏娃吃下禁果?
當愛情來了,麵對心儀之人,誰能夠淡定到心平如鏡?除非他是無心、無情、無愛之人。
蔡桂香的話,讓陶紅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和海英俊剛戀愛的時候,海英俊開著摩托車喜歡帶她四處飆車,小到沙漠村、丁香村,大到縣城,沒有陶紅沒有去過,看過的地方。
多則一天跑三百裡,從沙漠村跑到附近的不同縣市,少則一天在周邊的村莊。
他們看兔子、看鬆鼠,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他們浪漫的回憶。
陶紅那頭緞子似的黑色長發,在微風中,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澤。
摩托車風馳電掣,陶紅緊緊從後邊抱著海英俊的腰。
她的胸脯隨著車在崎嶇路上的顛簸不時晃動,整個身子直貼在海英俊的身上。
海英俊嗬嗬一笑,這一笑,讓陶紅臉紅心跳。
隻要和海英俊在一起,陶紅就感到格外刺激,她好像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騎車累了,他們乾脆在摩托車上嘿咻;山坡上、河道旁、橋洞下、樹林裡甚至花叢中都能天當被來地當床,空氣中彌漫著荷爾蒙發酵的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