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帆說的也在情理之中,他沒有讓來讓去,把身份證從口袋裡掏出,遞到了屈帆的手裡。
屈帆看了看表,已經快晚上九點,她背著屈揚,轉身打了一個電話。
十分鐘之後,一輛二手的白色麵包車,很快出現在了屈揚的身邊。
屈帆和司機揮了揮手,走到屈揚身邊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介紹著:“哥,這是我朋友琅格,現在,通往市區的車已經沒有了,我出來走的急,手裡沒帶多少現金。琅格知道你來,高興壞了,特意來接你的。”
屈揚看著這琅格的長相,一臉煞氣,胡子拉碴,和他眼神接觸的刹那,就令人不寒而栗。
“屈帆,那我也太榮幸了!你也是,這多麻煩彆人了,這麼晚了,因為我,挺不好意思的!”
琅格的眼裡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
“小夥子,你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何必這麼見外?”
屈揚看著琅格,他眼睛細小,嘴巴尖尖,身穿花襯衫,對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他摸了摸頭,腳步不願意挪動,他怔在了那裡。
“哥,還愣著乾嗎?上車啊!你不會是想我嫂子了吧?”
屈揚低下頭:“你這死丫頭,當著朋友的麵,又要取笑我。”
屈帆還是這麼熱情,即使許久未見,也沒有因為太過遙遠的距離,而變得疏離。
他這才客氣地坐到了後座上,屈帆看到屈揚坐穩之後,把車門關好,走到副駕駛的位置,係上了安全帶。
琅格從後視鏡中看了看屈揚,附在屈帆耳邊小聲地說:“這就是你哥——屈羊?看著一表人才。”
屈帆心知肚明,知道他話裡有話,對著琅格笑了笑。
“對頭,我就這一個親哥,不過,不是羊群的羊,而是揚帆遠航的揚。”
琅格眸子裡閃爍著一絲貪婪,露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用當地屈揚聽不懂的話語交流著。
原意就是——不管是羊群的羊,還是揚帆遠航的揚,都是一隻肥羊。
屈帆扭頭朝著屈揚看了一眼,隻見,風吹著屈揚的臉頰,他透過窗外看著這陌生的蜃城。
夜很靜,靜得能聽見周圍樹葉的婆娑聲。
經過一個檢查站,工作人員對著車輛招了招手,琅格見狀便下了車,跟工作人員寒暄了幾句之後,便若無其事回到了車裡。
麵包車穿過市區的繁華之後,沿著蜿蜒崎嶇的小路一直在黑夜裡行駛。
屈揚因為路況的不好,身體也在不時地顛簸著。
遠處傳來了幾聲狼一樣的狂嚎,屈揚隻覺得這聲音聽上去有些淒慘。
他望著這遠離市區的郊區,不安的口吻說:“屈帆,你住的地方離你上班的距離很遠嗎?你個女孩子平日裡出入這樣偏僻的地方,太不安全了!”
“哥,我上班的地方以前是在市區,可繁華了,但是路上總堵車,讓我總遲到。”
“你不是說在廠裡嗎?那裡不安排住宿?”
“安排是安排,就是人多房間少,住不下顯得擁擠,我睡不好。為了多省一些錢,我就找了離市中心比較遠的郊區,與彆人合租,那裡價格也比較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