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林墨被房簷漏水的聲音吵醒。
他試著睜眼,發現眼皮重得像被糊了兩斤漿糊。
第三次嘗試後,視線才逐漸清晰,破敗的雕花房梁,斑駁的朱漆柱子,自己正被五花大綁在一張太師椅上,手腕勒得生疼。
"這年頭穿越都流行捆綁play嗎?"
他小聲嘀咕,緊接著,陌生的記憶像被強行灌進腦子的劣質燒酒,嗆得他太陽穴直跳。
原來他穿成了大胤朝江湖幫派"白蓮教"的堂主,巧的是也叫林墨。前身昨晚在青樓喝了花酒,醒來就被人捆成了粽子。
至於為什麼會被捆在這,林墨也不得而知。
難道是幫派報複尋仇,自己剛穿越就要涼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嘶...嘶"他試著掙紮,麻繩立刻在手腕上勒出紅痕。
穩住心態環顧四周,抬頭看見三步外有個半開的博古架,上麵擺著幾個缺口的青瓷花瓶。
林墨眼睛一亮,連人帶椅往那邊蛄蛹。
太師椅腿刮著青石板地麵,發出類似指甲撓黑板的動靜。
等挪到架子前,他鉚足勁用肩膀一撞!
“嘩啦啦!”瓷片碎了一地。
背後手指剛摸到塊鋒利的碎片,大門突然"咣當"一聲被踹開。
風雨卷著落葉灌進來,林墨趕緊把瓷片藏進繩結縫隙進行摩擦。
來人身著墨藍官服,腰間蹀躞帶掛著魚符袋,撐著的油紙傘還在滴水。
待傘沿抬起,露出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哥?”這稱呼自動蹦了出來。
記憶裡這位雙胞胎兄長林澈現任涿州參軍司馬,和自己這個江湖混混堪稱雲泥之彆。
而且兩人雖是雙胞胎,但關係從小就不好。
林澈當上參軍司馬後,林墨經常打著林澈的名號胡作非為。
所以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惡劣到極點...說林墨是林澈人生路上的絆腳石也不為過!
想到此,林墨的心猛然一揪,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林澈收傘動作優雅,但眼裡全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你這種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他解下魚符袋往桌上一扔,濺起一層浮灰。
“為兄今日特來送你上路。”
“你死了這債就消了!”
林墨背後手指都快磨出火星子了,臉上卻擠出諂笑:
“兄長說笑呢!”
“我們可是親兄弟,上月我還幫您..."
話沒說完林墨就被林澈揪著領子提起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林墨眼前晃悠。
“閉嘴!”
林澈情緒逐漸失控,咬牙切齒道;
“你在京城闖下彌天大禍,連累我新婚不久便被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涿州當一個小小的參軍司馬!”
“你冒充本官作惡之時,可想過是親兄弟?”
林澈溫潤如玉的臉突然猙獰如惡鬼。
"若不是你嫂子家族有些勢力,我便被你害死了!”
“想想你給我帶來的麻煩,難道你不該死嗎?”
“不該嗎?”
看著麵目猙獰的林澈,感受到他炙熱的鼻息撲在自己臉上。
腦海中回憶著前身的所作所為,林墨覺得如果自己是林澈的話也會弄死自己。
但他不是林墨啊。
他是個穿越者,他甚至來這個世界還不足半個時辰,實在沒理由替林墨去死。
“兄長,我錯了,饒我一次!”
“這一次,我一定痛改前非....”
林澈看著林墨的醜態,心中充滿了痛快,臉上甚至露出陰森的冷笑。
勢要把多年積攢的恨意全部宣泄出來。
“我想要重返京城,就必須要立功,白蓮教作為大胤邪教!”
“殺人越貨的事情肯定乾得不少!”
“等你死後,我會以你刺殺朝堂名官為由頭,派兵剿匪,這也算是你從小到大對我為數不多的貢獻了!”
林澈從未感到如此暢快,最礙眼的家夥終於要永遠消失了!
“啪!”
麻繩終於斷了。
“我對白蓮教更為了解,這個功不如讓我來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