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長老拍案而起:
“聖子行事荒唐,竟敗給京城紈絝!傳揚出去,聖教如何在江湖立足?”
“教主怎可息事寧人,依屬下來看,我聖教必誅此寥!”
夠了!”教主驀然開口,聲如寒冰。
“本教榮興千餘年,一直未能推翻朝堂統治,就是因為遇事不夠冷靜!”
“隻會蠻乾,如今朝廷發展勢頭正盛,不從中瓦解,想要以武力謀國實在太難!”
“當務之急便是查明真相,若是還有合作的可能,我聖教便咽下這口氣!”
“若是不成,殺林澈,也不過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殿內陷入死寂。忽有一人陰惻惻道:
“教主所言不假,但若是想要調查真相,便要派一名信得過的弟子前往!”
“最好是能將涿州剿得天翻地覆,到時候我聖教一舉奪之,以涿州為根據地,席卷天下!”
眾長老頷首附和,卻聽一聲清冷女音自殿外傳來:“此事,交給我。”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女子款步而入。
她青絲綰作靈蛇髻,金釵斜插,身披白紗長裙,披帛垂地如流雲。
雖裹得嚴實,卻掩不住婀娜身段。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雙赤足...玉足纖塵不染,腳踝紅繩輕纏,十趾丹蔻如血,步步生蓮間竟似踏風而行。
“天機聖女!”眾長老慌忙起身行禮。
此女正是白蓮教唯一聖女,亦是教主親傳弟子。
她目不斜視,徑直走至殿前,漠然道:“師尊,我願赴涿州。”
長老微微皺眉:“聖女身份尊貴,豈可輕易涉險?”
天機卻眸光如刀:“無為雖蠢,終究是師尊弟子。白蓮教受辱,便是我受辱。”
言罷拂袖轉身,“三日內,若不能策反林澈,我必提林澈頭顱回聖城。”
教主輕笑:“徒兒若去,倒可震懾朝廷,隻是切記....靈丹務必奪回。”
“謹遵師命!”
說完便隻留下一縷冷香消散於殿外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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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之外,大胤皇宮。
禦花園內牡丹凋零,隆慶帝斜倚軟榻,懷中摟著劉貴妃。
此女生得妖嬈入骨,銀紅宮裝裹住豐腴身軀,胸前衣襟微敞,露出一抹雪色。
她拈起葡萄送入皇帝口中,嬌聲道:“陛下,臣妾剝的葡萄甜麼?”
隆慶帝年過六旬,麵如枯槁,卻仍貪戀美色。
他含住葡萄,乾瘦手指摩挲劉貴妃腰肢:“愛妃玉手所剝,自然甜入心肺。”
劉貴妃掩唇輕笑,忽指園中牡丹歎道:“這些花多年未開,不如讓臣妾父親進獻新株?常換常新,方襯陛下英明。”
皇帝眼底閃過一絲陰鷙,麵上卻笑道:“罷了,朕念舊。”
一旁司禮監掌印太監馮進忠冷汗涔涔。
劉貴妃此言暗諷皇帝年老,若換作旁人早已屍骨無存。
奈何其父平西侯手握重兵,皇帝亦不得不忍。
正此時,小太監通傳北鎮撫使嶽不群求見。
劉貴妃不情不願起身,嘟囔道:“這嶽不群真掃興!”
嶽不群疾步入園,跪呈密信:“陛下,蜀州急報——王尚書之婿現任涿州參軍司馬林澈斬殺白蓮教無為聖子,奪回靈丹!”
隆慶帝還未開口,劉貴妃驚呼出聲。
“什麼?”
劉貴妃失聲尖叫,“林澈那廢物豈有這等本事?陛下萬不可信,定是他欺君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