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帛拂麵帶著淡淡蘭香,林澈順勢扯住紗衣一角,稍一用力便將人拽至身前。
王語嫣踉蹌跌進他帶著水汽的懷抱,鼻尖堪堪抵住他鎖骨,濕熱氣息瞬間蒸紅了整張芙蓉麵。
“你……”她指尖抵住他胸膛想要推開,卻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浴桶邊緣,白玉似的肌膚硌在雕花木紋上,激起一陣細微戰栗。
水波蕩漾間,王語嫣雪色裡衣已浸透大半,輕紗緊貼肌膚透出櫻色肚兜紋樣,金線繡的並蒂蓮隨呼吸起伏,宛如活物。
林澈喉結滾動,掌心順著她濕漉漉的脊背滑至腰間束帶,卻覺懷中人突然繃緊身子,抬腳便往他膝上踹去。
“再動一下,我立時絞了你這身絲襪。”
他低笑鉗住她腳踝,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過足弓薄繭....那是這幾年東奔西跑的印記,此刻裹在浸透的蠶絲襪中,竟顯出幾分欲拒還迎的脆弱。
王語嫣羞憤交加,另一隻腳剛要發力,整個人卻驟然天旋地轉,被他攔腰抱進浴桶。
熱水漫過鎖骨時,她終於忍不住攥拳捶向他胸口:
“混賬!這衣裳是天運閣新裁的……”
“還有我的冰蠶絲...”
“明日賠你十箱蜀錦。”他截住話頭,指尖挑開她頸側盤扣,眸色暗如濃墨,“但此刻....”溫熱唇瓣貼上她耳垂,氣息燙得她渾身發軟,“娘子需先賠我。”
水波激烈撞擊桶壁,王語嫣鬢發散亂地伏在他肩頭,指尖深深掐入他臂膀。
分明是羞惱至極,偏生眼尾洇開一抹胭脂色,連嗬斥都浸著水汽:“你……你這是伺候沐浴還是拆骨剝皮?”
“自然是拆骨剝皮。”他低笑著含住她耳珠,掌心撫過她蝴蝶骨下那道淡粉色舊疤....五年前幫大哥擋下的一抹劍傷。
指尖流連處,王語嫣突然顫聲抽氣,原是絲襪勾住了桶底鎏金雕花,細密金紋勒進雪膚,烙下一串曖昧紅痕。
林澈眸色驟深,俯身咬住她後頸時含糊道:“明日讓匠人把這勞什子花紋磨平了。”
“你不如把浴桶換成鐵鑄的。”
她反唇相譏,卻在他指尖探入濕透絲襪的瞬間失了聲。
霧氣蒸騰中,王語嫣恍惚看見銅鏡裡交疊的身影.....他埋首在她頸間啃噬,而她仰頭望著梁上垂落的紅紗宮燈,眼底浮起掙紮的漣漪。
的確,自一月前大哥死在他的手上,這道裂痕便橫亙在兩人之間。
回想著林墨刺入他大哥的心口,溫熱血跡濺上他夫君的血。
又回憶著被林墨反綁住貼在她耳畔說的哪些話:“從今往後,你隻是我林澈的未亡人。”
可未亡人三個字,終究是淬了毒的蜜糖。
“在想什麼?”他忽然掐住她下頜,力道不重卻帶著危險的壓迫感。
王語嫣閉了閉眼,再睜眸時已換上慣常的譏誚神色:“在想林司馬這般驍勇,怎的連沐個浴都要人陪?”
林澈嗤笑一聲,猛然扣住她腰身翻轉。
水花潑濺中,她後背抵上冰涼的桶壁,而他侵略性的氣息籠罩上來。
“大嫂,你當真以為我缺人伺候?”
指尖狠狠碾過她紅腫唇瓣:
“我要的是你親手撕了那層假麵。”
四目相對間,她看見他眼底翻湧的暗潮....那是狩獵者麵對同類時才有的興奮與戒備。
是了,他們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