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歎一聲,將信箋貼近心口。
自林仙兒被那林澈強留作妾,他無一日不思念。
信中那些隱晦的情話,是他唯一的慰藉。
"師兄!不好了!“
師弟慌慌張張跑來,打斷了他的思緒,”天下會帶著各派高手堵在山門前,師父讓你速去!"
心上人麵色一變,迅速收好信件,縱身向山門掠去。
衣袂翻飛間,他已拔出長劍,寒光凜冽。
流雲派山門外,劍拔弩張。
張墨立於眾弟子之前,麵對各派聯軍,神色鎮定:"羽掌門,我流雲派與諸位素無仇怨,今日這是何意?"
天下會掌門羽化田冷笑一聲:
"張墨,你流雲派一再提高弟子待遇,惡意搶奪各派人才,還敢說無仇無怨?"
他長劍一指:“今日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休怪我們不講情麵!"
原來,自從張墨從林澈處獲得大筆銀錢後,便大幅提高了門中弟子待遇。一時間,柳州境內的習武好苗子紛紛投奔流雲派,引得各派眼紅不已。
"羽化田!休得猖狂!”
林仙兒心上人張龍人未至,聲先到。
他飛身落在師父身旁,長劍直指羽化田,"去年你們暗施詭計,害我流雲派損失慘重。今日新仇舊恨,一並清算!"
羽化田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張龍雖年輕,卻是流雲派百年難遇的奇才,劍法已臻化境。
他暗中打了個手勢,各派高手立刻呈合圍之勢。
山雨欲來風滿樓。
涿州,參軍衙門所。
林澈站在窗前,望著柳州方向,若有所思。
“公子在看什麼?“
林仙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一場好戲。”
林澈轉身,折扇輕搖,“你猜,此刻流雲派前,是否已經血流成河?"
林仙兒臉色煞白:”公子此言何意?"
"沒什麼。"
林澈輕笑著合上折扇,”隻是忽然想起,張墨上月從我這裡取走的銀兩,應該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吧。"
林仙兒心頭一震。
她忽然意識到,流雲派如今的危機,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林澈設下的局。
那些看似慷慨的資助,實則是將流雲派推向風口浪尖的推手!
“公子..."
她聲音發顫,“流雲派對公子素來恭敬..."
林澈用扇骨輕點她的唇:”噓...好戲才剛開始。你且安心看下去。"
窗外,暮色漸沉。一隻信鴿撲棱落在窗欞上,腿上綁著來自柳州的最新消息。
林澈取下信箋,掃了一眼,笑意更深:
"有意思。羽化田居然聯合了五派之力...張墨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仙兒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求公子救救流雲派!仙兒願做牛做馬..."
"救?“林澈俯身,指尖撫過她的臉頰,“我為何要救?"
一滴淚從林仙兒眼中滑落,砸在林澈手背上,滾燙如鐵。
"除非..."林澈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仙兒什麼都答應!"
林澈滿意地笑了,那笑容讓林仙兒想起捕食前的毒蛇。
"很簡單。“他輕聲道,”從今往後,你給心上人的每封信,都要先經我過目。"
林仙兒如遭雷擊。這意味著她與師兄之間最後一點私密空間也將被剝奪。但她彆無選擇。
"仙兒...遵命。"
林澈轉身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得逞的快意。
江湖與朝堂,不過都是他掌中的棋盤。
而那些人,無論張墨、羽化田,還是林仙兒,都隻是任他擺布的棋子罷了。
夜風拂過,卷起案幾上那份"分紅"名單的一角,露出幾個顯赫的名字....其中赫然包括“天下會羽化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