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陳娜和葉靈兒進了屋,陳冬則是拿著柴刀,又找幾根結實的木棍,在那做起了準備工作。
此時陳冬已經有了基本的想法,隻不過這法子,在外人看來就是兒戲。
他把每根木棍都削出尖,然後用繩子捆在一起,然後又把柴刀和彈弓帶上,直接就上了山。
當陳娜出來時,發現陳冬已經不見了。
……
陳冬躡手躡腳地來到那片苞米地,遠遠地就聽到裡麵有動靜,想必是那熊瞎子還在裡麵沒走呢。
陳冬先是拿著幾根木棍來到一棵大樹旁,在邊上又撿了兩根樹杈,拿出一根削尖的木棍,一頭頂在大樹上,彆一頭用繩子將剛撿來的樹枝和那根削尖的木棍捆在一起。
這樣一來就把這根木棍支了起來。
陳冬試了試,還挺結實,接著又按同樣的手法,分彆在幾棵大樹上支上這種削尖的木棍。當然他還留了一根備用的。
等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陳冬拿起彈弓,兜上石子,就朝著熊瞎子的方向走去。
順著壟溝,遠遠的他就看到苞米地裡的黑影。
三十步開外,那頭黑熊正慢悠悠地掰著玉米。
它足有四百斤重,油亮的黑毛在陽光下泛著藍光,厚實的肩膀隨著動作隆起小山般的肌肉。
每掰下一穗玉米,它就漫不經心地塞進嘴裡,玉米稈被它蒲扇般的熊掌輕易折斷,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接著陳冬蹲下身體,拿起彈弓,嗖的一聲,石子被射出。
熊瞎子這玩意皮厚實,陳冬這一彈弓打在熊瞎子身上,那就跟撓癢癢似的。
這隻黑熊根本沒一點反應。
陳冬心裡一驚,這熊瞎子抗擊打能力這麼強嗎?雖然石子不大,但好歹速度在那呢!
陳冬蹲在玉米地的壟溝裡,汗水順著太陽穴滑落。
一半是因為緊張,另一半是因為天氣太熱。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玉米葉的清香,但此刻他鼻腔裡卻充斥著另一種氣味——野獸特有的腥臊味,濃烈得幾乎能看見。
“這畜生……”
陳冬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心跳如擂鼓。前世他隻在動物園見過黑熊,隔著鐵柵欄覺得它們憨態可掬。
此刻直麵這頭猛獸,他才真切感受到什麼叫掠食者的壓迫感——那粗壯的四肢能輕易拍碎牛的頭骨,鋒利的爪子可以像撕紙一樣扯開人的肚皮。
陳冬深吸一口氣,從兜裡摸出第二顆石子。這次他瞄準的是黑熊的眼睛——唯一可能讓這皮糙肉厚的家夥感到疼痛的部位。
“嗖!”
陳冬打彈弓的水平,那在村子裡是有名的準。那也是因為他打彈弓的時間久了練出來的。
從彈弓的木柄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玩這東西的時間得有多長。
石子破空而出,精準命中黑熊的左眼。黑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猛地直立起來,兩米多高的身軀像一堵黑牆。
它瘋狂甩著頭,前掌拍打著地麵,玉米稈被拍倒一大片。
陳冬轉身就跑,耳邊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和身後越來越近的沉重腳步聲。
他能感覺到大地在震動,玉米葉子刮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陷阱就在前方五十米處的樹林邊緣,但他懷疑自己能否堅持到那裡。
“吼——”
陳冬咧嘴笑了,牽動傷口疼得直抽氣。他望向山下的村莊,仿佛看見葉靈兒驚喜的笑臉。這一仗,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