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同甫提起這位堂兄,帶了絲遮掩不住的鄙夷。
當初郭家沒有遇難的時候,彆說逢年過節了,就是有點風吹草動,這些旁支們都巴巴湊上來走動。
那些暴風雨的年份中,郭家不知道被誰給舉報的,一時間牆倒眾人推,旁支一個個跟跳梁小醜似的,蜂擁而上將往日伏低做小的憋屈給發泄一通,家裡被打砸、被偷搶。
可以說郭家嫡支和旁支撕破了臉,以至於郭家被平反回來,仍舊門可羅雀。
其實更多的原因便是,郭家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吧!
齊躍進看著郭同甫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二來。不過,他同樣也能猜出來郭同化上門的目的。
“嗯,看完了,老頭子我身體健康讓你們失望了。
我今天有貴客,不留你喝茶了,拎著你那三瓜兩棗回去吧!”郭老倒是不客氣,眼皮都不抬地說。
郭同化麵色微微一僵,笑著道:“六叔公,您說的是什麼話?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就是我們郭家的定心丸,由您在,我們小輩們才能大膽拚事業。
這是我從同事那化高價錢買的人參,孝敬給您補身子的,還有這些是冬蟲夏草,我記得前兩天甫弟打探來著……”
郭同甫忍不住懟道:“原來你也知道啊?
當初你可是拿著鼻孔對我,說現在是什麼社會,讓我們收起以前資本家的作態,小心繼續被下放批評教育。
我們是什麼身份啊,不配吃冬蟲夏草這樣的好東西。
你今天巴巴送上門,不是引導我們犯錯誤?”
郭同化趕忙賠笑道:“甫弟,我那是說給彆人看的。你瞧,我扭頭就打探這個,高價買來給六叔公送來了。”
郭家人都忍不住翻白眼,不愧是供銷社主任,這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簡直聽不懂人話,把做過的惡心事選擇性拋之腦後。
他們跟他說不通,便都不理會他,繼續跟齊躍進說話。
“小齊,等成績出來錄取的時候,我跟經濟學院的商量下,將你給要來,改好誌願再給你郵寄過去,”郭老笑著說道。
那臉變得很快,前所未有的慈祥,看的郭同化都愣了下。
“那就麻煩郭老了,等我們搬過來後,我帶我媳婦和閨女來家裡吃飯。
我還利用我姐夫給的方子,釀了些藥酒,回頭也給您送一壇子來。”
“這個好,”郭老樂嗬地點頭,“家裡人都管著不讓我喝酒,這藥酒補身體的,每天能喝一小酒盅吧?”
郭家人忍不住笑著:“對對對,小齊可把禮送到您心坎兒裡。”
“那個六叔公,我這次來還有件事想請您幫忙找找關係,”郭同化枯坐了半個多小時,眼看著要被送客,硬著頭皮插話快速說:“你們也知道,現在的房子歸屬不明。我小舅子他明明花錢買了房,卻被人誣陷霸占,如今還被按了殺人凶手的帽子。
咱們郭家向來仗義和善,這要不是鬨出了人命官司,我也不好向您求助。
我小舅子平日裡是吊兒郎當了些,可他是家裡老小,被寵壞了,但他人不壞、膽子也小,不可能做出這樣凶殘的事情!”
郭老微蹙眉,“誰負責的這個案子?”
郭同化眸子裡喜色一閃而過。他就知道郭家不會對這事不管不問的,“是符所帶他走的。”
“既然是小良,那你不用擔心,是非對錯他都能查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放過一個惡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郭老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