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瞅瞅，我心裡想啥您就給我準備了啥。”齊躍進樂了，“農曆十三的時候，我們這裡舉辦升學宴流水席，叔記得來吃席。”
徐主任連連點頭應下。坐了一會兒，他心裡盛著事便離開了。
齊躍進送他的時候，提了句：“叔，要是你們廠真辦夜校，要外來的學生不？”
徐主任挑眉，“肯定要，隻不過為了讓單位職工和家屬們心理平衡，就沒那麼優惠了。”
“明白，外來學生上學還有個借讀費呢。隻要能學就行，我爸那邊還有親戚呢，回頭我推薦他們過來，能學多少就看他們自個兒的了。”齊躍進笑著點頭。
他是能拉拔一把是一把，到底是隔了一層，他沒那麼多心勁全照顧到。
次日一早，卡車帶著二姐、三姐和四姐幾家，過來接齊躍進他們。
這次施老沒有跟著，而是繼續守著電話旁邊，等著好消息呢。
齊躍進交代陸萬事一天五趟地過來，看看老爺子需要跑腿不。
齊家人都穿戴一新，乘著車挨個接人，齊躍進他們負責當吉祥物，齊老太則捏著一遝錄取通知書，逢人就要顯擺一遍。
“他王姨這是剛買菜回來？我啊，來接我家小八。這不是家裡的閨女女婿兒子和兒媳都考上京都的大學，馬上要開學了，接到京都……我吹噓啥啊，看見沒，都是蓋了紅戳的錄取通知書，認得字不？”
“這是華清，我家寶弟的，他啊，可是京市理科狀元，就差六分滿分……老有出息了，給他們老齊家改換啥門楣了……”
“我兒媳也特彆厲害，京大西語係，學習說洋文……就是啥愛老虎油，三克油，好啊油……”
“咱以前就知道個華清和京大，我家閨女女婿一考，我才知道光是京都就有很多大學，啥農業啊、林業啊、科技……我家老五兩口子，也考了京都……”
“去京都玩的時候，來我家做客哈……”
齊老太嗓子都喊啞了，人還過度興奮著呢。她腰杆兒挺得筆直，從沒有這麼舒坦開心過。
機械廠、紡織廠、皮鞋廠、學校等等，他們溜達一圈，將大姐、六姐、七姐和八姐接到，又跟齊老太爺和齊老太奶報喜。
一家人回老家給老祖宗們上墳磕頭感謝，齊老爺子頭都磕青了！
等他們返京後，津市關於齊家一門包括季誌國、張欣楠和季誌慶在內十九個大學生的傳奇，已經傳遍了……
農曆十三這天，大院裡格外熱鬨，老爺子們聘請了好幾個大廚幫忙做流水席。
有大學生的人家，親朋好友都到場慶賀，就好似大院裡舉辦了集市，比過年還要熱鬨得多。
一家家糖撒的讓孩子們各個口袋裝的鼓囊囊的，鞭炮一掛接著一掛，滿院子都是飯菜香氣。
這升學宴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便是謝師，準大學生們，拜謝完老師後，還齊齊衝齊躍進深鞠躬拜謝。
戴思遠坐在家裡，聽著外麵的熱鬨，整個人麵色鐵青，將自己蒙在被子裡。要是，要是當初他沒那麼任性，眼界短淺隻盯著齊躍進，那是不是他會跟趙青鬆、陸行舟他們一般，成為精英團的一員，還能考上重點軍校。
以後他未嘗不能比父輩成就高……
可人生哪裡有那麼多如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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