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說著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打給相熟的三位校長,這才帶著齊躍進過去。
“躍進,這三位校長跟我們郭家淵源很深,算得上是世交了,靠得住擔得起事。
我們先私底下驗證一番,再往上報!”
齊躍進笑著點頭,“郭老,我聽您的。”
如今的華清也算是剛從重創中恢複沒多久,一共有一位姓陳的正校長和六位副校長。其中五位副校長分彆擔任五個學院的院長,而郭老是工學的副院長。
他們去了辦公樓,直奔闞校長的辦公室。
其他兩個副校長已經在那等著了。
郭老給他們互相介紹完,齊躍進禮貌地挨個喊人。
“哈哈,老郭啊,你自從返城後,隻願意當教授掛個副院長的閒職。
難得開口收下這小子,成為這一屆建築係唯一的新生,是個機靈清秀的小夥子!”闞校長笑著先忍不住誇讚道。
齊躍進但凡認真嚴肅起來,又或者不那麼懶漫,誰見了他這張皮子不都得誇幾句?
“老郭,你打電話急哄哄地喊我們來,是為了你這個小徒弟?”賀校長好奇地問。
“咱們又不是外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直接說,”何校長是個急性子,也跟著問。
郭老將那一遝試卷放到桌子上,“你們看看這些試卷。”
幾個校長對視一眼,上前每人拿了一部分翻看。
“老郭,這試卷怎麼了?都是北省和東山省的考生卷子,”他們不解地問道。
郭老看向齊躍進,“小齊,你來說吧!”
齊躍進點點頭,認真地將自己跟媳婦兒看電影,聽到了有人冒名頂替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我當時就很憤怒。
正因為我是今年的大學生,經曆了當知青下鄉的迷茫、高考取消十年後恢複的振奮、備戰的緊張和全力以赴,以及被錄取、人生發生巨大轉變、前途無量的期待、滿足、感恩與要報效祖國的決心。
所以我更能夠感同身受,如果我孤注一擲的努力與這麼多的付出,被彆人截胡了。
尤其是在幾年、十幾年以及幾十年後,我才發現。
自己是普通工人,每天累死累活勉強溫飽,而頂替我的人喝茶看報坐辦公室,還能深度參與祖國的發展。
我能懊悔死,恨不能以死來叫屈,讓社會和學校還給我一個公道!
可那個時候,哪怕學校恢複我的學籍,我的腦力已經負荷不了,拿不到畢業證。
即便我運氣不錯得到了補償,甚至數額不少,也彌補不了我被偷走的人生……
更何況,我不覺每一位冒名頂替者能夠討到公道。”
他聲音平靜,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無狀,卻讓人內心莫名壓抑。
他們忍不住站在考生的角度,順著他的話帶入思考,要是他們的人生被偷走了,事後察覺到,殺人的心都有了!
知識改變命運,在這個年代,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畢竟大學生是香餑餑,尤其是他們華清出來的畢業生,哪個單位不搶著要,工資福利待遇好,還享有優先分房。
“小齊同學,你也說了那兩位學生是京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