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爾敢!”
尊者手掌下按的速度更快,那股道則之力仿佛化作實質,要將陸昭徹底碾碎。
然而,陸昭不退不讓,紫金色的神光與青色輝光交織流轉,彙聚在劍尖。
“有何不敢?!”
陸昭手中輕推劍柄。
隻是一瞬。
劍光出鞘,並非璀璨奪目,而是帶著一股內斂而深邃的紫金色。
它所過之處,空間沒有崩塌,也沒有扭曲,仿佛時間都凝滯了一瞬,
尊者按下的大手,猛地一僵。
緊接著,他的大手之上,出現一道細密的紫金色劍痕,仿佛連那股強大的道則之力,都被這一劍硬生生切割開來!
“錚——”
入鞘聲響起過後。
陸昭淡然的回身,
接過宋清若剛慌慌張張從爐灶裡端出的茶水,
卻見陸昭身後,劍光如一線,驟而臨散,千線萬化。
尊者的眼中,倒映著不知道多少道的劍光,倒映著萬千劍影。
昊天劍宗的屠夫和劍狂是練劍的,最為驚愕,雖每位弟子對劍的理解都不太相同但他們的劍道,注重煌煌天威,剛猛無儔,
然而陸昭這一劍,看似平淡無奇,卻蘊含著對道則的理解,對空間的掌控,以及那種難以言喻的神隻本源之力。
“你、你…這…這是什麼劍道?”
尊者的大手之上,那道細密的劍痕並未愈合,反而隱隱散發著紫金色的光芒,仿佛連他的力量本源都被這一劍所傷。
陸昭端著茶杯,悠閒地喝著茶,仿佛剛剛出劍的不是他。
他甚至沒有去看尊者,隻是垂眸看著杯中碧綠的茶水,輕描淡寫地說道:
“沒什麼劍道。就是覺得…有些礙眼了。”
礙眼了。
就是因為“礙眼了”,所以就直接斬斷了尊者的道則之力,斬傷了與“上蒼”的聯係?
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在場所有修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知道陸昭強大,但沒想到他竟然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那尊者身上的威壓,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站在那裡,周身氣息混亂不堪,那少年稚嫩的麵孔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駭與憤怒。
“這不可能…你不過是個凡人!”
“我是凡人,那又如何?”陸昭抬眸,眼神冰冷。
他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一旁的禦書瑤,後者接過,目光擔憂地看著他。陸昭回以一個安撫的微笑,然後緩緩走向尊者。
每一步踏出,他身上的氣勢便強盛一分,腳下仿佛踏著無形的道則,每一步都讓殿內空間微微顫抖。
“你…你想做什麼?!”尊者竟下意識退讓了。
“做什麼?”陸昭輕笑一聲,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自然是…清算一些賬目了。”
他緩緩抬手,墨劍再次出現在掌中,劍尖直指尊者,紫金色的火焰在劍身上跳動,散發出毀滅的氣息。
“你將我中州生靈視為祭品,意圖煉化此界,為禍蒼生…這筆賬,該怎麼算?”
“你潛藏暗盟之中,操控人心,製造混亂…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你傷我師長,欺我同門。這筆賬,你,又該如何償還?!”
尊者:“......”
前麵兩個暫且不說,
第三個他什麼時候做了?
然而到了眼下這步棋,
尊者想的就很簡單了,陸昭不讓他體麵,他就得讓陸昭體麵。
但又不能動全力殺這小子,
那就隻能...
尊者凜然氣息而漲,正想發難。
忽然感知到了什麼。
‘這群貨怎麼在圓桌打起來了?’
他往後一瞥,看著位於在場中,身後圓桌九曜的分身們。
表麵平平靜靜的看著他和陸昭博弈,實則你們也在圓桌大本營博弈?
而此時暗盟圓桌大本營。
梁淮和程十已經打得不可開交,其他幾位圓桌成員也各懷鬼胎,互相防備,甚至時不時插手攪混水。
整個圓桌會議室一片混亂,靈力波動肆虐,桌椅板凳橫飛。
“梁淮,你再敢誹謗我!我告訴你,我程十即便不是陸昭的臥底,老子也敢把你的齷齪事捅出去!”
程十氣急敗壞地怒吼,周身陰柔的靈力如同毒蛇般纏繞,攻擊梁淮的死角。
“我誹謗?你敢說你沒有偷偷接觸陸昭?!你那些小動作彆以為老子不知道!”
梁淮同樣怒不可遏,他深知程十的難纏,雖然實力不如自己,但手段詭異,防不勝防。
尊者:“.....”
而場中的梁淮和程十見尊者看過來,立馬傳音告狀,
“他先動手的,他是奸細!”
“是他先動手的,他才是奸細!”
尊者眼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