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蘊看著眼前這個紮著雙丫髻,一臉認真的小姑娘,
又看了看那隻正笨拙地調整著留影裝置的禿毛仙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等會兒,我沒梳頭。”
“不重要,儘管不完美,但貴在真實。”
溫蘊深呼吸了一口氣,微笑道,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嘛...”
沈妙妙眨了眨大眼睛,
“可能...大概...也許...是您門上的禁製鬆動了”
“你把我禁製解了?那你這麼大一頭禿毛鶴也進不來吧?”
那白鶴聞言傷心的低下頭,
沈妙妙眨了眨大眼睛,
“又或者...大抵....說不定是溫先生的門沒關好??”
“你撬我鎖了?”
“......”
沈妙妙開始小聲嘀咕的什麼新聞人撬鎖不叫撬,更不是入室就是盜,她隻是比較關心采訪人的生活而已等等之乎者也的話。
溫蘊歎了口氣,看在是陸昭員工且經常給她送陸昭的墨寶的份上,
也懶得搭理這活寶,
揉了揉頭發,起身就想洗漱,
就聽沈妙妙又興致勃勃抬起興奮小臉,快速行文記錄著:
“此時的溫先生,一頭青絲散亂,素麵朝天,卻依舊風華絕代。這便是我們書院第一才女的真實麵貌,讓我們一起...”
“停!”溫蘊終於忍不住了,
“你這又是在寫什麼?”
“當然是近日速報新聞啦!”沈妙妙理所當然地說,
“我們社報蒼天...最近在籌備《九天十地才俊圖鑒》特刊,溫先生可是重點報道對象呢!”
“......”
“不是天蒼報社嗎?”
“.....”
溫才女第一時間選擇的居然是吐槽這個嗎?
“誰讓你寫這玩意兒的?”
“我們的投資人。”
“誰?”
“陸昭師兄。”
“.....”
“名單誰整的?”
“陸昭師兄。”
“.....”
好啊好啊,陸昭你小子...
姐姐這麼幫你,你擱後頭拿姐姐當取材素材是吧?
此時此刻的陸昭正靠在禦書瑤的身側睡覺,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
溫蘊無語扶額,看著沈妙妙道,
“所以你一大早就翻窗進來,就是為了取材...”
“嗯啊!”沈妙妙連連點頭,
“不過我來還想順便問一件事。”
“啥事?”
“溫師姐在上三天聽說人脈很廣,可知道陸昭師兄去哪了?”
“不清楚。”溫蘊打了個哈欠,
“那貨最近可忙的很呢。”
“這樣啊...”沈妙妙點了點腦瓜,又自顧自嘀咕,
“那他和林師兄兩人到底都去哪了呀,報社老板和投資方都沒了,我現在都沒有運營思路了...”
“再不回來昭清書第四卷可怎麼辦啊,總不能讓小鶴代筆吧....”
她身後的白鶴也頗為苦惱的搖了搖頭和翅膀。
“你彆嘟囔了!”溫蘊無奈道,
“出去吧,我收拾一下。”
“誒?可是我還沒拍完呢!”
“出去。”
“好吧好吧...”
沈妙妙撇了撇嘴,拉著仙鶴往外走,臨出門前又看著天,漫不經心嘟囔著,
“溫先生,你說如果按照新聞界的春秋筆法,寫一下您和陸昭師兄幾年前的往事,再說一下您現在對他念念不忘什麼的,他會不會直接出現...”
“沈妙妙。”
“在!”
“你若是真把本姑娘寫進特刊裡...”
溫蘊微微一笑,
“還添油加醋,我就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
“什麼?”小姑娘歪頭好奇。
溫蘊微笑:“文人一怒,血濺五步!”
“誒?”
——
溫蘊一身青衣素裳,快步走在書院小道上。
後頭又跟著那一人一鶴。
她也沒多搭理她們,
徑直步入了一道宏偉的水墨傳送門中。
隻見她進去以後,那水墨水波一晃,
就到了道盟的雲空域。
“溫師姐,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沈妙妙好奇道。
“是我來這裡做什麼,不是我們。”
“那你來做什麼?”
“上課。”
溫蘊表情淡淡,看起來興致缺缺。
若不是上次在白馬書院幫了陸昭一回,還和白馬書院的幾位大學士正麵對線,
那她的支教生涯應該止步於白馬書院了,也不會被派來道盟繼續支教。
然而如果沒有上上次幫陸昭阻攔道盟暗部,
她也不會被派去白馬書院支教了。
聽起來好像都怪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