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見識稍廣的老兵,嘴唇哆嗦著,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與不可思議。
上界雖有仙神,
但真正的神隻,那是隻存在於傳說中,高居於九重天闕之上的禁忌存在!
平日裡,
連浮雲城的城主見到一位真仙都要恭恭敬敬,
更何況是神隻?
而且,這股氣息...霸道卻又充滿了混亂與毀滅的意味...
哪裡是什麼好相允的?
再結合那塊漆黑的令牌,以及昨日百夫長那句瘋魔般的“暗盟回來了”
一個足以讓整個望鄉城都為之覆滅的恐怖猜測,
瞬間在所有城衛軍的心中成型。
他們,竟然不知死活地勒索了一尊暗盟的邪神?!
一時間,死寂。
城門內外,鴉雀無聲。
陸昭收回了氣息,
神情依舊淡然,拿起那枚令牌,在手中輕輕拋了拋,
“現在,夠了嗎?”
“夠了!夠了!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神尊,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大人請進。”
“可是我們現在不想進了。”戚九夭輕笑。
“?”
旁邊的宋清若雪發化為墨色,氣息凜然魔氣,冷聲道,
“你好像認得我師兄的氣息?說說看吧。”
話音落下,那城防隊長還沒答複,一柄長劍就祭到他脖子上了。
“....”
“是...是道尊大人,道尊大人神臨,小的...小的蓬蓽生輝。”
卻聽陸昭聲色慵懶道,
“哦,原來真是道尊啊。”
一旁禦書瑤清冷出聲,
“那你說說,道尊是何許人?”
“.....”
城防隊長人已經傻了。
他是道尊,結果你問我他是何許人?
你們想要我死,不需要這麼拐彎抹角吧?
城防隊長冷汗涔涔,跪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幾頭神龍圍觀的螞蟻,對方隨便吹口氣都能讓他魂飛魄散。
這群人,一個比一個恐怖,一個比一個不按常理出牌。
那個疑似神隻的男人問自己認不認識“他”,那個渾身魔氣的絕色女子又問自己他“師兄”是誰,現在那個清冷如仙的女子又問“道尊”是何許人也...
你們是一夥的嗎?!
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怎麼?說不出來?”墨清若向前一步,腳下魔氣流轉,那柄懸在城防隊長脖頸上的桃花劍又逼近了幾分,鋒銳的劍氣已經割破了他的皮膚。
“我...我...”城防隊長嚇得魂不附體,語無倫次,
“神尊大人...小的...小人隻是個看城門的,哪裡有資格知曉您的名諱!小人隻是...隻是曾經有幸,在浮雲城遠遠瞻仰過道尊大人座下使者的神威,那氣息...與您如出一轍,所以才...才鬥膽猜測...”
“哦?道尊的使者?”陸昭挑了挑眉,來了興趣,“他來這鳥不拉屎的望鄉城做什麼?”
“那...那已經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小的...”
“千年?”陸昭訝然的看了那隊長一眼,
“你千年過去才這點境界,嗯...按普世的說法,才三境?”
陸昭這句話,語氣平淡,卻比任何威嚇都更具殺傷力。
畢竟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在上界,修煉千年還停留在三境,確實不是什麼稀奇事。
但是被人說出來,那滋味就不一樣了,也等同於將資質駑鈍、毫無前途的代名詞直接貼了上去。
“我...我...”他“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旁邊的葉幽見狀,輕笑一聲,如鬼魅般飄到他身前,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力量: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也罷,正好我的‘搜魂傀儡’許久沒開張了,想來是有些餓了。”
她話音剛落,一隻通體漆黑、形似蜘蛛的精巧傀儡便從她袖中爬出,八隻複眼閃爍著幽幽的紅光,看得那城防隊長頭皮發麻。
原來,千年前,道尊座下的一位使者確實來過東荒遺境。
但其目的,並非是為了這小小的望鄉城,而是為了那座巨大的廢墟——鎮淵古城。
據說,那使者在鎮淵古城外圍設下了一座神秘的祭壇,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當時動靜極大,連浮雲城城主都親率大軍前來,卻被那使者一道神念便逼退了萬裡,不敢靠近分毫。
儀式持續了數日,之後那使者便悄然離去。
從那以後,鎮淵古城外的禁製之力似乎變得更加詭異莫測,而浮雲城對這片區域的監視,也變得愈發嚴密。
“祭壇?儀式?”
陸昭與身旁幾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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