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既有菩薩心腸,亦有雷霆手段。他心懷仁善,卻從不被所謂的仁義道德所束縛。
....
陸昭又去巡視下一個地點。
溫蘊就在後頭跟著。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寬闊的城牆緩步而行。午後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陸昭沒有說話,溫蘊也沒有開口,但兩人之間卻流淌著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
他走得不快,似乎是在有意等她。
她也走得從容,就那麼不遠不近地綴著,目光落在他寬闊的背影上,清亮的眸子裡漾著溫柔的笑意。
“昭師弟。”最終,還是溫蘊先打破了沉默。
“嗯?”陸昭回過頭,陽光勾勒著他英挺的側臉,顯得格外柔和。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有點像在巡視自家的領地?”溫蘊歪了歪頭,語氣裡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
“不是像。”陸昭轉過身,麵對著她,認真地糾正道,“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自然要好好看看。”
溫蘊心中一暖,嘴上卻不饒人:“首座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氣,浮雲城的大軍還沒來呢,就把這望鄉城當成囊中之物了。”
“早晚的事。”
陸昭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兩人到了演武場。
就見宋清若提著桃花劍,與魔門的幾位女修纏鬥,不落下風。
禦書瑤就在旁邊抱著白玉劍看著。
才到了上界不過半月,
眾人的境界都是突飛猛進,
宋清若最甚,玄渺峰四人中,本來宋清若境界最低的,但現在她已經逐步跟上了戚九夭,而禦書瑤和陸昭本來境界就很深厚,自然不能比。
“叮——!”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宋清若手腕一抖,桃花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輕巧地搭在了最後一名魔門女修的脖頸上。
“我輸了!”那女修乾脆地認輸,臉上卻滿是敬佩。
“承讓啦!”宋清若收劍入鞘,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頰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她沒有絲毫勝利者的驕矜,反而對著幾位對手一一拱手,顯得乖巧又可愛。
一結束戰鬥,她立刻像隻快樂的小蝴蝶,提著裙擺就朝著禦書瑤和陸昭的方向跑了過來。
“禦姐姐!師兄!如何如何?”她仰著布滿薄汗的小臉,一雙清澈的杏眼亮晶晶的,寫滿了求表揚的期待。
禦書瑤清冷的臉上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她伸出手,用衣袖輕輕拭去宋清若額角的汗珠,聲音清淺如泉:
“嗯,有進步。”
得到師尊肯定的誇獎,宋清若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她又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陸昭。
陸昭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將那束好的發髻都揉得有些散亂。
“何止是有進步,”
他故作誇張地說道,
“我們家小清若現在可是威風八麵的女劍仙了,師兄我以後出門,都要靠你保護了。”
“才沒有!”宋清若被他誇得小臉通紅,又羞又喜,她輕輕推了推陸昭,小聲嘟囔,“師兄就知道取笑我……我才打不過你呢。”
“那可不一定。”陸昭眨了眨眼,
“說不定哪天師兄犯了錯,惹得你和師尊不高興了,你們倆一人一劍,師兄我可就插翅難飛了。”
禦書瑤眨了眨眸子,習慣性湊到陸昭身旁,
“我不會對阿昭出劍。”
宋清若也用力點頭附和:“對!師兄是最好的師兄,我們才不會對你拔劍呢!”
“是是是,那最好啦。”陸昭笑著道。
旁邊溫蘊看著,想亦如往昔一般提筆在書卷上隨意下筆,寫一下日記摘要什麼的,
卻...發現下不了筆。
是因為此前是局外人..
現在不知不覺,入了局嗎?
溫蘊心中一動,握著竹簡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她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三人,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美好得像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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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第一次感覺自己站在這幅畫的外麵。
【已入秋,但天氣依舊暖。】
她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自己前幾日寫下的那句話。是啊,天氣是暖的,可為何心中卻掠過一絲連自己都說不清的蕭瑟?
入局……
是啊,她入了局。
從前,她是天璣書院的才女,是手持書卷、記錄風雲的史官。她可以站在最高處,用最冷靜、最客觀的視角,去剖析陸昭的每一步棋,去欣賞戚九夭的每一次出擊,去感歎禦書瑤的每一次守護。她將他們看作是這個時代最精彩的故事,而她,是這個故事最忠實的讀者與記錄者。
可現在,她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也成了故事裡的人。
她會因為他的一句調侃而心跳加速,會因為他無意間的靠近而麵紅耳赤,會因為他真誠的感謝而鼻尖發酸。她的心緒,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如古井般波瀾不驚。
這讓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些恐慌。
一個筆者,一旦有了私心,有了偏愛,筆下的文字,便不再純粹。
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何物。
“蘊兒師姐?怎麼在發呆?”
陸昭的聲音將她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他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她麵前,眼中帶著一絲關切。
溫蘊聞言抬眸看他,揉了揉眼角,又素手托腮,笑道:
“沒什麼,隻是在想該不會九天最後是我修為最弱吧?畢竟我是文職呢。”
“文職也挺好的。”
“嗯?”
陸昭笑著道,“在前頭的武官有義務保護文職之人,不是嗎?”
溫蘊聽著,愣了愣,點了點頭,笑意比起之前更甚,
“說的..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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