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印堂發黑,元神不穩,周身龍氣雖盛,卻暗藏一絲難以察覺的晦暗死氣。若不及時診治,不出三月,必有道基崩毀之厄。”
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瞬間讓贏玄周圍那熱鬨的氛圍,陷入了一片死寂。
贏玄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他猛地轉過頭,隻見一位身著青衫、氣質淡雅的女子,不知何時已悄然立於他身側。
正是淩若姝。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妖言惑眾,咒我殿下!”一名侍衛當即拔刀怒斥。
贏玄卻抬手製止了他。他死死地盯著淩若姝,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倨傲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毫不掩飾的驚疑與一絲...無法抑製的慌亂。
因為,她說的,是真的。
他修行那霸道功法,雖進境神速,卻也留下了巨大的隱患。此事,乃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他自己與最親近的護道人,絕無第三人知曉!
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是如何一眼看穿的?!
“你...”贏玄的聲音有些乾澀。
“我乃雲遊醫者,見殿下身有沉珂,不忍坐視,故而出言提醒罷了。”
淩若姝的神情平靜無波,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位尊貴的帝子,而是在看一個普通的、亟待救治的病人。
“信與不信,全在殿下一念之間。”
說完,她竟不再理會贏玄,對著他微微頷首,便施施然地轉身,融入了賓客之中,仿佛方才那番石破天驚的言論,不過是隨口一提。
贏玄呆呆地坐在原地,端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此時卻聽一聲蒼老的聲色在他靈台之中響起:
“說來可笑啊,世間竟然有萬年的太子?”
“誰?!”
贏玄神魂劇震,那張總是帶著倨傲與貴氣的俊臉瞬間血色儘失!他猛地站起身,磅礴的神念如狂潮般席卷而出,試圖將這聲音的來源揪出來。
然而,任由他如何探查,那聲音都仿佛無處不在,又無跡可尋,如同他自己的心魔在低語。
“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本殿滾出來!”贏玄色厲內荏地低吼,聲音卻因極致的驚駭而微微顫抖。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悠悠響起,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漠然。
“殿下,何必自欺欺人?老朽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您……還想當多久的太子?”
“轟!”
這句話,如同一柄無形的重錘,再次狠狠地砸在了贏玄的心坎上!
是啊,萬年的太子……
他天資卓絕,自出生便被立為帝子,享受著九天仙闕最頂級的資源。他以為自己會是天命所歸,會是下一個執掌天道權柄的君王。可萬載歲月過去,父皇依舊春秋鼎盛,毫無退位之意。而他,依舊隻是那個需要仰仗父皇鼻息,永遠活在他陰影之下的……太子殿下。
“你方才那番話,不過是說給外人聽的場麵話罷了。”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諷,“你心中早已對你父皇積怨已久,不是嗎?他將你立為儲君,卻又處處掣肘;他賜你無上權柄,卻又在你身邊安插無數眼線。他需要的,不是一個能繼承他偉業的兒子,而是一個能彰顯他統治穩固的……完美傀儡。”
“住口!”贏玄雙目赤紅,周身金色的龍氣不受控製地翻湧,將身旁的玉案都震得粉碎。
那聲音卻不為所動,反而變得愈發尖銳,如同最鋒利的刀,剖開他血淋淋的內心。
“還有你身上那道隱疾……你當真以為,憑你父皇那通天徹地的手段,會毫無察覺嗎?”
“他知道!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他隻是在冷眼旁觀,看著你這顆最耀眼的星辰,因為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瑕疵,而永遠無法綻放出真正的光芒!一個有缺陷的繼承人,才是最讓他安心的繼承人,不是嗎?!”
“不……不可能!父皇他……”贏玄徹底亂了方寸,他引以為傲的道心,在淩若姝那句“診斷”與這蒼老聲音的雙重打擊下,已然出現了崩塌的跡象。
“沒什麼不可能的。”那聲音悠悠一歎,“最是無情帝王家。孩子,你該醒了。”
許久,贏玄才從那極致的混亂中掙紮出來,他大口地喘著粗氣,聲音嘶啞地問道:
“你……你到底是誰?你和我說這些,究竟有何目的?”
“老朽?”那聲音沉默了片
刻,才緩緩道,“你可以稱我為……‘擺渡人’。專門渡送那些不甘於命運擺布的……過河人。”
“我來,是想送殿下一份大禮。”
“一份,能治愈你身上沉珂,更能助你……掙脫這萬年枷鎖,真正坐上那張椅子的……驚天大禮。”
贏玄的瞳孔,猛地一縮!
……
與此同時,瑤池仙境的一處僻靜角落。
淩若姝與林輕舟悄然彙合。
“怎麼樣?”淩若姝問道。
“成了!”林輕舟得意地晃了晃手中一枚看似普通的傳音玉螺,嘿嘿笑道,
“我這‘萬古道心傳音螺’,可是耗費了我不少寶貝才煉製出來的,彆說模仿個蒼老的聲音,就是模仿天帝他老人家說話,也能有七八分像!”
“再加上昭子給的法則權柄,讓我這種級彆的神識,也能直接入侵,還能占據主動,全身而退!”
“昭子這一手,真是絕了!”
林輕舟一臉得意,
“就是還沒玩過,早知道多嘲諷他幾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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