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白辰再次從衛生間出來時,整個人的雙腿仿佛合不攏。
馬桶坐得太久,腿麻了。
“出來了?你稍等一會兒,藥材還在熬,等會我少加點巴豆。”張清明和藹可親的說道。
可一聽到巴豆這個名字,江白辰仿佛條件反射般腸胃蠕動,突然又想進廁所了。
不過好在張清明儘得老師真傳,下一次的藥量配置合適,效果顯著,江白辰的情況也好上許多。
如此反複折騰四次後,江白辰算是好了大半,但命也丟了大半。
現在江白辰格外討厭巴豆,他認為世間怎會有如此歹毒的藥材?
而江衛國的斷臂接續也很順利,有江萬山在旁邊親自指導,骨頭對接整齊,神經連接也很完美,縫合大約半個月後就可以拆線了。
“大功告成!”
張清明看著自己的“傑作”,心裡難免得意。
手臂是利用中醫的手段完成縫合,通過紮針判斷病人的神經是否對得上,而且麻醉也是通過紮針實現,此外還有解藥的嘗試,都是通過望聞問切的方式完成。
張清明打心裡感謝老師,他受益匪淺。
完成手術後,天色也不由得暗了下來。
冬天的殘陽,帶著絲絲縷縷的冷冽,它不似秋的濃厚,卻有著彆樣的韻味。
“老師,我先走了。”
收拾好醫療用具,張清明打算離開。
“去哪兒?”
“實驗室。”
時間緊,任務重,張清明急著回去研究,他已經有方向了,相信不久後就能研究出適合大部分人的解藥。
江白辰畢竟隻是個例,但凡藥物都需要具備一定的普遍性。
“留下來吃頓飯再走不遲。”
“對呀,張爺爺,留下來吃頓飯嘛。”江沐熙笑容燦爛的挽留。
“吃頓飯用不了多久。正好今天炒的菜有點多,我們吃不完。”
“對兒,吃飯,再走。”就連鸚鵡小藍寶都在挽留。
見此情景,張清明也不再推辭,再推辭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飯桌上,多了一雙筷子。
張清明發現老師的家人都很隨和,他也沒有感到拘謹,一番交談下,他也逐漸認識江家的所有人。
酒足飯飽後,張清明望著老宅外寂靜的夜色,他得走了。
“等等。”
臨走前,江萬山突然叫住徒弟。
“怎麼了,老師?”
隻見江萬山一步步走來,緩緩抽出手。
張清明以為自家老師要傳授自己珍貴的醫書寶籍,結果沒成想,江萬山猛的按住徒弟的肩膀。
一瞬間,張清明感覺自己的眼皮子格外沉重,眼前的色彩一點點變暗,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
“爺爺,您這是?”江沐熙不解。
隻見江萬山淡淡的說道,但語氣裡的關心卻藏不住:
“放他在這裡休息一晚上。”
自打疫情爆發之初,張清明就正兒八經地睡一覺,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張清明也不小了,再這樣下去遲早吃不消。
江萬山都看在眼裡,說不關心徒弟那是假的。
親自給徒弟蓋好被子,江萬山撥通了電話。
不久,電話接通。
“喂,你是?”接電話的是張清明的兒子。
“我是張清明的老師。”
“哦哦,江老。”
“他在我這兒休息一晚上,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