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抱有這個疑問的人除了楊孝天之外還有旁人。
幾乎全程參與了今天之事的諸葛先生跟林燁吃過晚飯,一起坐在書院宿舍之內,麵前是點燃的油燈。
桌麵展開的書就擺在那裡,諸葛先生卻沒有看。
他忍不住向對麵的林燁問道:“你有沒有覺得,程大人跟楚仁很熟悉的樣子?”
同為書院的老師,諸葛先生比林燁大了一個輩分,年紀也相差很多。
可他們二人一個早年喪妻,之後便終生未娶,膝下無一兒一女。一個自幼便是孤兒,至今也未成親。
彆的老師每日下課後便會返回自己家中,唯獨他們二人會住在宿舍之內。
如此十年相處下來,已經亦師亦友,甚至於,像是一家人一樣。
林燁一點沒有顧及,笑了笑打趣道:“比起薑解語,我倒是更覺得楚仁才是程大人的親兒子,您應該也看到他們當時的那股親熱勁了吧?反倒是那個乾女兒沒怎麼正眼看過。”
“的確很奇怪,而且還特意在楊家麵前宣布了這個消息,又提及了那場婚事,仿佛是故意這麼做一樣……”
談及八卦,林燁頓時來了一些興趣。
他往前坐了坐,“聽說那楊浩風流好色,卻一直追著薑解語不放,後者一直在抗拒這場婚事,兩家除了那位薑小姐,所有人都讚同這場婚事。”
“意思是,下午時楊浩說的不錯?”
林燁點頭,“當然是真的,除了楊浩之外,那薑家的柳青青最近一個月裡也逢人便說薑家要有喜事了。有一說一,這薑家如果跟楊家真的聯姻,倒是真的不可小覷了。”
一個看似板上釘釘的事情,卻突然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諸葛先生不由地想到,難道是楚仁做的?
從程大人的表現來看,這種可能性並不低。
“看來還真是我低估了他啊,真是一個不可估量的年輕人……”
諸葛先生歎息一聲,看向對麵在自己麵前沒個正形的林燁,“楚仁之前跟程大人並不認識?”
“是啊,彆說是程大人這位縣丞了,他連縣衙裡一個小衙役都不認識,整個楚家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窮就算了,男人還早些年突然失蹤,隻有一個體弱多病的老媽帶著楚仁,這些年裡那些親戚們也早就躲得遠遠的不願意跟他們來往了……”
說起這個,林燁也頗為感慨,為楚仁的身世感到惋惜。
這些還是之前抄襲風波之中,林燁調查楚仁學業之時順便收集到的信息。
“之後若是有機會,可以跟他多親近親近,對你應該有好處。”
林燁伸了個懶腰,“那還是免了,咱清閒慣了,也不想著大富大貴,何必去給自己找麻煩呢,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諸葛先生臉一黑,“就你這樣,等你老了誰來給你養老?彆落得跟我一樣孑然一身的下場,讓彆人覺得孤苦伶仃,心酸得很。”
“嘿嘿,您這說的什麼話,您不是還有我麼,我肯定給您養老,病了給您請大夫,餓了給您做飯,渴了給您倒水。”
“哼,油嘴滑舌……”諸葛先生無奈地看了林燁一眼。
片刻後,諸葛先生說道:“倒杯茶去。”
林燁坐在那裡紋絲不動,仿佛沒聽到一樣。
直到諸葛先生舉起手中的書,林燁才屁顛屁顛地笑著起身,去倒茶水去了。
薑府。
從書院回來之後,薑石林便跟著其他人一起去了小院的書房。
看了許久的書,又跟薑安虎討論了一陣劇情,聽楚仁講了講故事之後,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往南院自己住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