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連續乾旱,加上戰火不斷,百姓四處跑反,六月份的莊稼再次歉收了。
不出所料的,夏老秀才又來哭窮了。
當了半年的鄉長,老頭的派頭更足了,就算是來要飯,也不會輕易丟了自己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威風。
“狗子,鄉裡今天又困難了,你還得掏兩個!”
老頭進了穀俊宇的辦公室就把屁股往沙發上一扔,雙手抓著拐杖敲著地板,黃世仁要賬都沒這麼大的派頭。
穀俊宇最近一直因為小羅成的事情心情不悅,人啊,總會把最壞的脾氣發給最熟悉的人,今天算老秀才倒黴,注定要被惡心一頓了。
“我的老太爺喲,你說吧,要多少?我給你印錢去!”
夏老秀才樂了,驚奇地問“你啥時候開印錢的廠子了?”
穀俊宇一本正經地回答“馬上就開!照你這樣伸手,不開印錢的廠子,真就養活不了你這老頭了!”
老頭沒反應過來,皺眉說“這個,怕是不好開吧?日本人能讓你乾麼?”
“你還知道日本人不讓開啊?”穀俊宇開始上火了,“你上次從我這拿走的錢,這麼說吧,多少人家上墳都不敢燒這麼多紙!”
老頭臉不紅心不跳,甚是坦然,悠悠來了一句“是耿縣長讓我來的!”
穀俊宇壓根不信,過去拉起老頭說“走,咱們去找耿縣長問問去!”
老頭馬上慫了“彆去了吧?沒有多的,少來點也行,我想多存點糧食預防著災年的。從麥季的收成來看,多數人家是扛不到秋年了,就以這個龜孫天氣來看,秋年也好不到哪裡去!說真的,這個鄉長,我真不想乾了,太難了,見不得村民疾苦。以前隻顧一家吃飽,現在要顧著全鄉百姓溫飽,老朽實在是無力支撐了。”
看老頭說得不像假的,大筆一揮,寫了個條子交給他“去賬房領錢吧,先給你個兩百萬,糧食呢,能收多少就收多少,不夠的,再來要,多餘的糧食就送我這來。你親孫子也沒我這麼孝順吧?”
一提這個話題,老頭剛咧開的嘴又閉上了,歪著腦袋問“你把你雨華哥弄哪去了?一個月都回不了兩次家!”
“公乾,公乾!”穀俊宇不想解釋下去了,開始把老頭往外推,“趕緊回去吧,再晚一會,這中儲券就更不值錢了!”
總算把老頭給送走了,穀俊宇獨自嘟囔著“這麼多兄弟,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夏雨華,啥事都跟耿縣長說,留著他在跟前,我就成透明的了!”
禹航上來彙報“假錢還剩將近兩萬萬,在本地實在是花不完,糧食也收不上來了,大洋跟金條能換的也都換了。”
穀俊宇可不是第一次因為錢多花不出去而發愁了,之前從野比一郎那裡搞來的假錢讓彭雲東帶去滬上搞那啥金融了。
現在可不行了,滬上那邊根本就不認這種每天都在瘋狂貶值的玩意了,金融市場上基本都是用美元和英鎊交易的。
“戴老板這招,太狠了!”穀俊宇忍不住發出感慨,“日本人查得嚴,不敢存銀行,拿去高價買東西,又把老百姓害得活不下去!”
禹航也跟著感慨“身處漩渦之中,才會有如此難堪,換作一般人,突然有了這麼多錢,早就飄了!”
兩人正發愁的時候,石川推門就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日本憲兵抬著一筐東西。
石川顯得很興奮,掀開筐上的布,露出下麵滿筐的法幣,樂嗬嗬地說“穀桑,一起發財的機會來了!”
穀俊宇一臉懵逼,蹲下來查看這筐法幣,不等石川解釋,他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石川中佐,你弄這麼些假錢乾啥呀?”
這下輪到石川發懵了“這麼明顯的麼?一下子就能分出真假?”
穀俊宇一陣無語,抽出一張錢,指著上麵的圖畫和文字說“先不說這紙有多差勁,跟擦屁股的草紙差不多,就拿這上麵的畫來說吧,我家小孩尿床留下的印子都比這規整,人眼睛都是鬥雞眼;還有這日期,我他媽的還是第一次見到二月份有三十天的!”
石川震驚了,捏起一張假錢認真看了起來,然後隨手就扔下了,嘴裡不乾不淨的“印刷廠真是他媽的廢物!竟然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穀俊宇搶忍住不笑“你們印了多少?”
石川臉色陰沉“耗費了兩百萬日元,印了五卡車…”
穀俊宇聽後,不斷歎息“完了,全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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