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蘭抱著一束鮮花,自顧自地走進了病房,把鮮花放在床頭上,笑意盈盈地說:“這位小姐平安了,真是太好了!”
穀俊宇好聲好氣地問:“那誰,謝謝你哈,在百樂門的時候你幫我們,還來看我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我啥也沒有,這根金條你拿著……”
李香蘭雙手提著包放在身前,動都不動,一個勁地搖頭回到:“你應該就是穀先生了吧,不要客氣,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情想求你的,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穀俊宇看向何曉慧:“媳婦,你看行不?你放心,你在我眼裡最好看了……”
何曉慧翻了個白眼,扭頭不看他,這就算是同意了,順便給了個警告。
李香蘭確實好看,妝容精美,身材凹凸有致,聲音也甜,穀俊宇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有一瞬間迷糊,眼前這位可是大歌星,平時多少人想見都見不到的,特彆是今年靠著一首夜來香瞬間火爆整個上海灘,甚至整個國家。
二人在醫院對麵的咖啡館裡相對而坐。
穀俊宇支支吾吾地說:“那啥,李歌星,我可是有三個媳婦的……”
李香蘭笑著搖了搖頭:“穀先生,你彆誤會,我還沒有拉郎配的必要。我找你來,是想替我的朋友求個情!”
“你朋友?我認識嗎?”穀俊宇好奇地問,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自己跟一個大歌星的啥朋友有啥仇怨。
李香蘭捏著勺子在杯子裡輕輕攪拌著,動作輕柔嫵媚,竟讓穀俊宇看得有些入了神。
那小手,可真白啊!
那大腿啊,也真白啊!
甚至吐出來的廢氣都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味道。
李香蘭抬頭盯著穀俊宇,目不轉睛,看得他很不好意思起來:“你認識的,川島芳子,又叫金誠三,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仇恨,會在上海街頭拚命!”
穀俊宇收回色眯眯的眼睛,皺眉問:“那個假小子是你朋友?你咋有這麼狠的朋友?莫非,你們是一路人?”
李香蘭平靜地回答說:“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在日本的時候就是了!”
穀俊宇卻不能平靜了:“你是日本人?”
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友好,嚇壞這個女歌星可就不好了,於是補充了一句:“我第二個媳婦也是日本人。”
李香蘭沒有回避這個問題,輕輕點頭回答說:“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不過,我願意跟你說實話,我就是一個地道的日本人,隻是從小在中國長大,如果不是再次見到芳子,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個日本人了!”
穀俊宇一個勁地撓頭,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你越說,我越糊塗了,你說你來替那個啥金誠三求情,你求我乾啥呀?我又跟她不熟,不過就是在火車上鬥過兩句嘴。”
李香蘭再次盯著他的眼睛看,瞬間就讓他沒了脾氣:“穀先生,其實,我啥都知道了。芳子認為你侵犯了她的利益,就在百樂門那裡襲擊了你,而你為了報複她,就設計殺死了憲兵隊長,我說的沒錯吧?”
穀俊宇的警惕性瞬間回來了,一個勁地擺手回答:“你可拉倒吧,長的好看也不能胡說八道,我就是一個小商人,我可沒那膽子去殺那個憲兵隊長,不過呢,還真得謝謝你,你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誰那天晚上想要的我命呢!你放心,我會給那個金誠三一個痛快的,如果你想要她的屍體,我倒是可以交給你!”
“你們非要如此嗎?”李香蘭勸說起來,“其實,她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子……”
穀俊宇再次連連擺手打斷她的話:“少來,她都想要我的命了,還讓我可憐他,你是當我憨熊呢?我不惹她,她來要我的命,你來求情,就等說,讓我把自己的腦袋捧著過去親手交給她!你們這些女人啊,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平時說話好聽過著呢,耍起不要臉不講理那一套,真能把死人給氣活了!”
李香蘭依舊非常有耐心地說:“其實,我是可以在中間調停的,我也會勸說芳子不要再跟你作對,你們就當不認識,至於你們的損失,我想,我可以替她賠償!”
穀俊宇被氣笑了:“說的好聽,我媳婦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我燕姐現在還沒醒過來,生死未知,你說你賠償?可以,那就拿她金誠三的命來賠償!”
李香蘭故意扯掉自己的白紗披肩,露出白皙的肩膀和修長的脖子,輕撫了頭發,顯得風情萬種,說話也依舊是吐氣如蘭:“我知道,穀先生不會缺了錢,除了錢,我也願意付出更多的代價!隻希望穀先生能饒過那個可憐的女人。”
穀俊宇立刻露出色狗一般的表情:“嘿嘿嘿,乾啥都行?”
李香蘭輕輕地低下頭,像是臣服在雄獅麵前的雌獅:“乾什麼都行!畢竟,我是她唯一的朋友。”
穀俊宇搓著雙手,吸溜了一下口水,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個好啊,這個好啊,要是娶個大歌星回家,那我還不更跩了?”
李香蘭咬了咬呀:“穀先生,如果你願意和解,我可以考慮的……”
穀俊宇湊了過去,呲牙咧嘴地說:“很好,很好,華懋飯店306房間,洗白白了等著我,我要試試活!”
李香蘭點點頭:“希望穀先生說話算話!”
穀俊宇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回答:“我穀某人一言九鼎!”
李香蘭又疑惑地問:“為什麼現在不去?”
穀俊宇轉頭看著窗外,咧開嘴很不正經地回答:“這大白天的,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