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理解穀俊宇到底是啥意思,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
梁旅長始終認為,肯定是日本人不甘心失敗,會來個報複性反擊,於是,和彭師長的人合兵一處,原地構築工事,沒人敢輕敵,畢竟,鬆井師團的這些家夥能在這麼多人的持續攻擊之下還能成功逃脫,這樣的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
就連禹航都認為,保安團的那些牆頭草收到電報之後,肯定就選擇撤兵,本來他們就不真心來增援的,保存實力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讓人大跌眼鏡,得知穀俊宇的稅警大隊竟然讓赫赫有名的鬆井師團吃了虧,不僅從包圍圈裡衝出來,還反手打得藤野佑高丸節節敗退,這個時候再不表示一下,那可就算是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了。
於是後,沛縣保安團真的就從敬安鄉往蕭縣方向攻擊前進,凡是路過的治安軍卡點,全部進行繳械處理,搜刮得一點不剩,連做飯的柴禾都給抱走了。
耿縣長的隊伍更是生猛,直接派出兩個團從東北和東南兩個方向進行火速增援,隻要遇到治安軍的隊伍,直接開乾,駐守在蕭縣和銅山縣東南交接地的陳昌森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營的人就成了俘虜,衣服都被扒乾淨了,那個營的士兵都是用荷葉擋著屁股跑回來的。
駐屯軍司令部發電報對其進行質問,一向跋扈的耿縣長回答地也很乾脆:“這些人攻擊稅警團,誰能保證他們不是嘩變了?我們這是去彈壓嘩變部隊,是有功勞的!”
問急了,就直接反問:“治安軍能打自己人,我們為啥不行?”
至於濉溪的國軍,雖然沒收到任何電報提醒,人家的情報也很準確的,第一時間得知鬆井師團將近兩個連隊被擊潰,也是在第一時間主動出擊,直接就近把前來蕭縣配合日軍作戰的治安軍揍了一遍。
正所謂,雪中送炭的活沒人乾,錦上添花的事情誰都不願意落下。
這就是穀俊宇自信的出處。
次日午後,梁旅長的包圍圈還在布置中,就收到消息,有大批治安軍衝這裡過來了,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的樣子。
那還得了?於是乎,全員備戰,騎兵擦亮了馬刀,步槍插上了刺刀,輕傷員再次上陣,準備殊死一戰。
“我現在明白小穀兄弟說的大魚是啥了!”梁旅長站在高處,通過望遠鏡看到前方的情形之後,瞬間恍然大悟,“這哪裡是來進攻的?這是一幫子逃兵。”
經此一戰,稅警大隊積攢了許久的物資消耗了一大半,特彆是藥品,消耗殆儘,兩千多人的隊伍,陣亡了三百多人,輕傷員加上重傷員達五百多人,雖然是勝利,也是慘勝。
穀俊宇已經不是第一次親臨戰場了,現場的慘況依然讓他難以釋懷,都是年輕的生命,說沒就沒了。
腹部的疼痛感始終就沒輕鬆過,當看到彭師長的援兵全部到位之後,他就再也堅持不住,直挺挺地倒下了。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裡,身上蓋著一張破舊的棉被,被子上的補丁有好幾層,在當時,這張被子就是鄉下百姓最有價值的財產,也是保命的神器。
身下鋪著的是破草席,草席下麵是秫秸,不用摸,他就知道,這樣的床鋪,他一點都不陌生。
“喲,沒死呐!”一個賤兮兮的聲音響起來。
穀俊宇揉揉酸脹的眼睛,努力掙紮著坐起來,問道:“這是哪?胖子哥,你咋在這呢?仗打得咋樣了?”
沒錯,站在他身邊的正是治安軍第二集團軍的參謀長楊運通,他笑嗬嗬地回答說:“這啊,是新四軍的駐地,他們這裡有一個日本大夫,把你的傷口從新搞了一下,從肚子裡扒拉出兩個石子……”
也難怪,陳昌森的醫護兵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是大半夜的,天黑視線不好,肚子裡留點東西,也很正常的。
穀俊宇伸出手說:“趕緊的來杯水!我想知道,你咋也在這裡呢?這地方讓你打下來的?”
楊運通給他遞過去一個茶缸,他接過來就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了。
“慢點喝!”楊運通慢悠悠地回答說,“這不是又當上了俘虜了麼?”
“又……”穀俊宇把剛喝下去的水又給噴了出來,“是什麼樣的臉皮讓你把當俘虜這麼丟人的事情說得這麼輕鬆的?”
楊運通不服氣了:“啥叫丟人?這算啥丟人?我讓學校開除的時候都沒覺得丟人呢!就算是丟臉,起碼活著才有資格丟臉不是?”
穀俊宇給他豎起大拇指:“你厲害!我服了你了!”
楊運通突然正經起來:“知道是誰在坑你不?”
穀俊宇一聽這個,馬上不淡定了,丟下茶缸雙手抓著他的胳膊追問起來:“快說,是誰?”
“是畢書文!”楊運通也沒含糊,直接說出了答案,“這半年來,他派出好幾波人盯梢你,你的所有一舉一動都讓他給掌握了,這次也是得知你要出門辦事,就把你的行蹤告訴了藤野老匹夫!”
穀俊宇的眼睛能噴出火來了:“他現在哪裡?也當了俘虜了麼?”
楊運通指著門外方向回答說:“讓新四軍政治部的人帶走了!”
“賣小雞的!你死哪裡去了?”穀俊宇衝門外大喊。
禹航快步進來:“嚎啥呢?”
穀俊宇惡狠狠地說:“畢書文,弄死他!不管用什麼辦法,給我弄死他!”
禹航按住他的肩膀安慰說:“你沉住氣,聽我說。我也想弄死他,新四軍的人不讓,說這個人值得爭取一下,就把他帶走了!”
穀俊宇氣急敗壞地說:“我不管那個,扶我起來,我去找他們當家的,誰擋我報仇,我就跟誰拚命!”
他氣呼呼地衝進新四軍的會議室,一手按在傷口上,一手扶著桌子讓自己不至於倒下,看著在座的軍官直接說明了來意:“畢書文,交給我!”
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站起來安慰說:“穀兄弟,你聽我說,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有兄弟因他而死,我們何嘗不是呢?也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可是,我必須向你解釋,殺了他,很容易,不過,留下他,會有更多的價值!”
穀俊宇根本不理他那一套,指著他質問:“你算什麼東西,輪到你來教訓我?你不把人給我是不?好,我去找彭師長,他要是不管,我就去找你們的胡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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